就在皇帝和敏貴妃前往寧壽宮時,永和宮中,德妃已然知道訊息了。
“真是太好了,這件事兒到現在才成了一半,接下來就看胤禵和側福晉那邊如何安排了。”德妃一臉喜氣,十分高興的說道。
連珠裝作不知道她安排的樣子,真是笑了笑,沒有敢附和什麼。
第二日天才剛剛亮,敏貴妃和佟貴妃便陪同太后出了紫禁城,一行人十分低調,用的都是尋常的馬車和轎子,隨行的奴才和侍衛們也都喬裝打扮了一番,走在城中,旁人只覺得是一般的大戶人家出行了。
碧雲寺就在京中,住的又都是姑子,所以她們去了也很方便,而敏貴妃早已派了奴才前去知會了主持,讓她提前安排好一切了。
碧雲寺這樣的皇家寺院,除了宮中女眷們去祭拜外,便只有四品以上官員的家眷才能去,老百姓們是不能進去的,老百姓們要燒香拜佛,只能去一般的寺院,那些寺院規模也很大,去的人多,香火甚至比碧雲寺還要鼎盛。
就在她們離開後不久,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也啟程前往熱河行宮狩獵了,說是要五六日的功夫才回來。
從京城到熱河行宮有幾百里路,即便兩人武功高強,快馬加鞭,也得要幾日功夫才能來回。十三阿哥本來邀請四阿哥同去,只是四阿哥受了皇帝之命,在衙門裡有差事,比不得兩個弟弟清閒。
夕陽西下,眼看著就要落山了,天邊晚霞紅豔豔的一片,十分美麗。
如今再見到京中的天,見到這晚霞,靳水月的心情一如當初離開時一樣的凝重,甚至比那時候更加的沉重。
“郡君,前面便是京城了,咱們得加快腳步,看著時辰,再晚一些城門就要關了。”鄂輝牽著馬,看著不遠處巍峨聳立的城牆,對身邊的靳水月說道。
連日趕路,可謂沒日沒夜的,他們幾乎很少休息,所以此刻都是一臉狼狽,風塵僕僕的樣子。
“好,那我們趕緊進城。”靳水月眼睛都熬紅了,儘管一路上帶著斗篷,包裹嚴實,風吹日曬的,不僅人消瘦了,臉色看著也十分不好,都多出一絲蠟黃了。
對於靳水月來說,晚一些,姐姐的危險就更大一些,加之他們走的不是官道,饒了路,又有人阻攔,所以更是不敢怎麼休息,深怕馮協一派來刑部的人比他們搶先一步。
不過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當時馮謙和她說過了,他已吩咐那兩人在路上儘可能的耽誤一些時日,而他們在路途上所用的時日,和正常走官道的時日差不多,想必那兩人還沒有到。
不過,想歸想,靳水月還是十分擔心,進了城後直奔靳家而去。
天色已晚,靳家眾人早已用了晚膳,各自回屋準備歇息了。
“夫君,三弟四弟和咱們家樹喬秋日裡便要上考場了,我瞧著他們三人近日都很用心呢,想必會有好訊息。”高氏一邊幫自家夫君寬衣,一邊笑著說道。
“三人中,有一個能考中就不錯了。”靳治豫還是知道兩個弟弟和自家次子的本事,並沒有抱太大希望,只不過三人近日的確比較努力。
“夫君可別當著他們的面說喪氣話,對了……那季氏帶著樹良偷偷從府裡跑了,一連兩個月了無音訊,問母親,她半個字都不透露,真不知她們又在算計什麼。”高氏說到此臉上閃過一絲厭惡之色,又道:“我只是覺得樹良那孩子可憐,不然我連問都不想問一聲。”
“我知道夫人你心善,不過……季氏和樹良的事兒從來輪不到我們管,夫人不必操心了,依我看……他們十有八九是去廣州找二弟了。”靳治魯一邊洗臉,一邊說道。
“什麼?”高氏聞言一臉驚訝:“不會吧,他們若是去找二弟和二弟妹,該是多大的麻煩啊,不成,我要休書一封去廣州城問問。”
“夫人,天色已晚,明日再寫吧。”靳治豫拉著她笑道。
“不成,我現在就要去寫。”高氏是急性子,根本等不到明日,這會便要寫。
靳治豫有些無奈,他家夫人就是這樣藏不住事兒,其實現在寫了,也要明日才能派人送去。
就在高氏提筆要寫書信時,一向伺候她的貼身丫鬟走了進來,一臉恭敬道:“大夫人,郡君回來了。”
“你說什麼?”高氏聞言愣住了。
“郡君回來了,已經進了府,只是郡君說不想驚動老夫人,所以沒有聲張,這會正往正院來呢。”丫鬟低聲稟道。
“水月……是水月回來了,夫君,大好事兒啊。”高氏一臉喜氣,丟下手裡的筆就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