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官位再高,一日沒有被抬旗,還是包衣奴才的話,那也得聽自家主子的吩咐。
“你懂什麼?”烏拉那拉氏聞言卻抬起頭衝著靳水月嚷嚷起來,眼中滿是憤怒和怨恨,厲聲道:“今日我的家人遭受到了如此大的打擊,你只怕很高興吧?沒有家族的支援,即便日後我是嫡福晉,在你這側福晉面前也是要俯首帖耳的,你是不是如此想的?我告訴你,你別做夢了,我……。”
“夠了……。”四阿哥真不想聽烏拉那拉氏再說什麼難聽的話去傷害靳水月了,額娘昨兒個夜裡和他說了許多,此次若不是水月這丫頭費心費力,他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就脫險,皇阿瑪也不會如此輕易就放了他,雖然他是個傲氣的人,身為男人竟然等著自家女人去救,他自個都有些瞧不起自個,可是這不妨礙他心中對靳水月的認可,也更加堅定了他要好好守護心愛之人的決心,自然……他也會好好守護著自己,若再讓心愛的人為他犯險,那他真的可以去撞牆了。
“四爺,您為了她竟然……。”四福晉看著自家四爺,眼眶愈發的紅了。
“回府。”四阿哥打斷了四福晉,根本不想再聽她說任何話了,宮門口守著這麼多侍衛,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皇阿瑪都知道,這女人也真是愚蠢的可怕。
“四爺……四爺……。”烏拉那拉氏見自家四爺在蘇培盛的攙扶下往馬車上去了,真是有些急了,立即追了上去。
“我原本覺得她可憐,一下之下失去了所有至親之人,連帶著家族都倒了大黴,可是如今看她這幅歇斯底里的模樣,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呢。”靳水月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一邊爬上自家馬車,一邊冷冷的說道。
事到如今,她也不求人家四福晉會去安慰一下被罰跪了兩日一夜才脫險的四阿哥了,更不求人家會去關心關心四阿哥的腿腳是否難受,人家一心一意想著孃家人也是正常的,畢竟那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兒,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靳水月心裡還是為四阿哥覺得有些不值的。
“可不是,也不看看這兒是什麼地方,竟然衝著您大吼大叫的,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這兒可是宮門口,也不怕傳出去了讓人笑話,若不是四爺阻止,也不知道她會說出多難聽的話來,郡主心善,因其才失去家人,不和她一般計較,可她也太過分了一些。”妙穗壓低聲音說道,語中滿是對自家主子的維護之情。
聽了妙穗的話,靳水月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是腦海裡一下子就想起來今兒個太后對自己說的話來。
能給心愛的男人做嫡妻,身為女子沒有哪個不樂意,甚至人人都是如此期盼的,她不得不承認,太后今兒個說的那些對她誘惑實在是太大的,只是她一直覺得皇家太過無情,烏拉那拉氏就這樣成為棄子,靳水月心裡還是有些不寒而慄的,但是經過剛剛的事兒後,靳水月倒是不想去糾結那麼多了,人要是自己作死,誰也攔不住,一切就順其自然了。
反正皇帝想廢烏拉那拉氏,也不是因為她靳水月的緣故,她無須心軟,更不必可憐不該憐憫之人。
倘若烏拉那拉氏被廢是肯定的,即便自己不給四阿哥做嫡妻,也會是旁人,她靳水月腦子又沒有毛病,能做正妻卻不做,偏偏去做側室。
朝中可不乏才貌雙全的大家閨秀,一個皇子的嫡妻之位,足可以讓許多人掙破頭了,她若是不把握時機,後面一群人跟著呢。
“郡主……您在想什麼?”妙穗看著自家主子,壓低聲音問道。
“沒什麼。”靳水月輕輕搖了搖頭,吩咐車伕將馬車趕快一些,她想早些回府了。
靳水月回到靳家時,時辰還很早,靳家二爺靳治雍已經去鴻臚寺辦差了,大伯父也去了衙門裡,倒是母親和大伯母在蘭香院的小花園裡坐在椅子上賞花,相比昨兒個的急切,兩人此刻臉上都有了笑容。
“水月回來了。”胡氏見女兒回來了,立即站起身招了招手,示意女兒過來。
“謝天謝地,此事總算是過去了,水月,你姐姐在宮裡沒事兒吧?”胡氏看著女兒,低聲問道。
“沒事兒,姐姐好著呢,太子如今也回到了毓慶宮,一切都很好。”靳水月笑著安慰自家母親,她當然不會說出自己和姐姐的計劃了,免得讓母親擔心。
“那就好,十二阿哥也回去了,如今四阿哥也被放出來了,母親心裡也放心了。”胡氏笑著說道。
她如今不僅要為女兒們操心,還得操心女婿們,甚至連未來女婿都得操心著點,免得女兒還沒有嫁過去人家就倒黴了,讓她們上哪兒說理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