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每逢出門在外,幾乎都是帶著小六子的,蘇培盛雖然是伺候他長大的人,是伺候的最周到的人,可是蘇培盛是太監,無法跟著出京,小六子也跟在他身邊伺候多年了,倒也不錯。
靳水月瞧著這主僕一唱一和的樣子,還這有些被嚇到了,這可是一萬多人呢,不會因為四爺他老人家一句話,都給砍了吧,若真的都砍了,誰幫她找父親去?就他們從京城裡帶來的一千多人嗎?似乎也夠了,這些人對付那些海寇搓搓有餘,可是……這些都是旱鴨子啊,再則,大海茫茫,就這點人,只怕找十天半個月都不能發現海寇的影子。
就在靳水月有些發矇時,四阿哥突然回過頭快速的看了她一眼,他背在後面的手還輕輕揮了揮。
不知道為什麼,靳水月腦子裡靈光一閃,突然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連忙上前一步,柔聲道:“四爺,郭總督和眾位將士雖然來遲了片刻,但水月相信他們不是有意要抗旨不尊的,您是欽差,奉旨前來剿滅海寇,您的話,便是皇上的意思,郭總督他們豈敢有絲毫怠慢?肇慶府到咱們廣州城,也有幾十里路,加之天冷,才晚了些,還請四爺海涵。”
“是啊,請四爺明察,奴才等不是有意來遲。”郭世隆方才已經被四阿哥嚇到了,如今聽到靳水月求情,雖然這是他的仇人,可這丫頭的聲音這一刻在他和眾位將士耳朵裡就彷彿仙音一樣,他當然不會錯過機會,立即附和。
“哼……。”四阿哥只是冷哼了一聲,什麼都沒有說,但給靳水月的依舊是那個手勢。
靳水月聞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原來她沒有猜錯,四阿哥真的是這個意思。
感情這廝是要唱白臉,嚇唬這些人,然後她唱紅臉,求情,一唱一和,樹立威信。
果然……四爺一如她想象中那般腹黑,而且放到未來絕對是個好演員,他方才那番氣勢,把她都嚇到了,如果不是他給她使眼色,打手勢,她都被騙了。
“四爺,雖說郭總督他們也算抗旨不尊了,可此事畢竟知道的人不多,咱們不說,皇上自然不知道,還請四爺開恩,饒了他們吧。”靳水月笑眯眯說道。
跪在地上的郭世隆聞言,險些沒有吐血,什麼叫知道的人不多,這兒有一萬多人了好不好?
可是他如今還敢說什麼。
“若日後你們再敢有絲毫怠慢,本皇子定然不會饒了你們。”四阿哥沉聲說道。
“是。”郭世隆等人立即高聲應道,
靳水月聞言真是為四阿哥捏了一把汗,他現在是嚇唬住了這些人,可就怕有人狗急了跳牆,連四阿哥和她都對付啊,如若真是這樣,那還真是虧了,畢竟……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啊,肯她看四阿哥一路走來都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就釋然了,可該有的防備,不會少。
此處有碼頭,是官府官船停放之處,郭世隆很快安排好了一切。
如今已是十一月底了,算起來,靳水月差不多是七年前來到了廣州城,在過去的日子裡,因為她的好奇,因為父親和母親的寵溺,她和姐姐們也曾坐船出海玩過,雖然是在近處,但是已經夠刺激了,如今再故地重遊,靳水月心中有些感慨。
從前出海是為了玩,興致很濃,今兒個卻是為了救人,十分忐忑。
她和四阿哥領著從京中帶了的一千多人上了一艘巨大的樓船,郭世隆也帶了幾個親信在上頭跟著,可見這是一艘住船,至於郭世隆帶來的一萬將士,則分散在了五十搜大船上,浩浩蕩蕩往大海駛去了。
“貝勒爺,這一片海域前些日子我們已經搜尋了,沒有找到蛛絲馬跡,今日是先搜尋這片海域,還是去左側?”郭世隆上前恭聲問道,大概由於方才被四阿哥一個下馬威給震住了的緣故,他此刻顯得很謙恭。
“一片片海域慢慢檢視。”四阿哥淡淡的說道。
“是。”郭世隆聞言頷首,立即讓人以錦旗傳令各船。
要在茫茫大海上海寇的蛛絲馬跡,雖然不是難事兒,但也不是易事,若他們存心躲起來,還真是難找,只是海上總是會有風浪的,那些海寇若是躲在船上,肯定不敢深入大海,而且每隔一段時日,那些海寇都必須回到陸地上補給,旁的不說,單單是淡水就是必不可少的。
“把海圖拿過來。”四阿哥瞥了一旁的郭世隆一眼,伸出了手。
郭世隆聞言愣了愣,才立即讓人奉上了,還親自向四阿哥講解四周的海域和島嶼。
“這附近的島你們都檢視了嗎?”靳水月默默數了數,海圖上標註的島嶼一共有十二個呢,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