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寇,到時候一定會得到靳大人的訊息,這些海寇雖然是亡命天涯之徒,但是還不敢公然和朝廷作對,自然也不敢殺害朝廷命官。”四阿哥當然從胡氏眼中看出她的害怕和擔憂,便低聲說道。
四阿哥的話讓胡氏安心了不少,這些日子以來,丈夫一點兒音訊都沒有,她其實已經有心理準備,也做了最壞的打算了,可是心中那一絲希望,卻從未磨滅。“時辰不早了,廂房也該收拾好了,四爺您去歇著吧。”靳水月見夜已經很深了,便低聲說道。
“嗯。”四阿哥聞言點頭,正欲往外頭走去,便聽胡氏道:“水月,快送貝勒爺去廂房,天黑,今兒個又下了雨,路有些滑,貝勒爺也不認識路。”
四阿哥的嘴角忍不住往上一揚,還來不及說什麼,靳水月便吩咐妙穗帶他去了。
某人心裡雖然鬱悶,可也不好說什麼。
“母親,我累了,我想睡了,我今夜就住母親屋裡了。”等四阿哥離開後,靳水月才挽著胡氏的手柔聲說道。
“好。”胡氏輕輕摟著女兒嬌弱的身子,心總算安定下來了,天知道她這些日子一個人承受這一切,是多麼的難受,如今女兒來了,她也鬆了口氣。
南邊不比北邊,即便是冬日裡,又下了雨,天氣卻比北邊暖和多了,四阿哥走在府裡的青石板上,聞著空氣中那股子泥土的清香味,心情出奇的好,至於為什麼,連他自個都說不清楚。
這一夜,一向有些認床的他竟然睡的很好,很安穩,連他一開始備上的安眠薰香都沒有用到,所以第二日一早醒來,便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今日的廣州府是一個大晴天,太陽早早便出來了,金燦燦的光芒灑滿大地,給人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站在海邊的眾人更有這樣的感受,只見大海一望無垠,水天相接,格外廣闊。
靳水月今兒個也起了個大早,用了早膳後便和四阿哥一塊帶著眾人到了海邊。“貝勒爺,郡主,還有兩刻鐘便到時辰了,但郭總督手下那些將士們卻尚未到廣州城,要不奴才再派人出城往肇慶府的方向查探?”鄂輝低聲說道。
“不必了,等著吧。”四阿哥淡淡的說道。
“四爺,若他們不來呢?您你真的要處置他們嗎?”靳水月有些好奇的問道,心想著若那些人真的不來,四爺應該不會把人家如何吧,那麼多將士,若都處死了,對他的名聲可不好。
“若是不來……按抗旨論處。”四阿哥語中帶著一絲冷冽的殺氣,很顯然,若那些人真撞到了他手上,他根本就不會有一絲心慈手軟。
靳水月聞言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保持安全距離。
“過來。”四阿哥卻對她招了招手,不知道為什麼,她這樣防備著他,哪怕是下意識做出的動作,也讓他覺得很不爽。
“什麼?”靳水月忍不住拉了拉自己的披風,才慢慢靠了過去,但還是保持了距離。
如今的靳水月,比起年他初見她時彷彿又高了一些,都超過他肩膀一點點了。
六年的時間,從前那個圓滾滾的小肥妞出落成一個絕美的小丫頭了,如今,小丫頭正在慢慢長大。
雖然對於滿人來說,早婚是一種習慣,他的哥哥們甚至有十三歲就娶福晉的,可他似乎一直就有些排斥,連皇阿瑪和額娘給他賜下的女人,他都不喜歡年紀太小的,原因無他,總覺得那是不諳世事的孩子,並不是女人,若真到了推不掉的時候,比如嵐嬌,他也不會去碰她。
可不知道為何,眼前這小丫頭,他卻從未嫌棄她,甚至都有些等不及她長大了。
似乎,這丫頭小時候就像個小大人,現在更是,所以應該沒有人會將她當做孩子一樣對待。
六年的時間,這丫頭比之幼年時變了許多,唯一不變的是,她的性子依舊如同從前那般的愛憎分明,可見幼年時根深蒂固的許多東西,隨著時間的變遷並不會發生多大的改變。
不過,四阿哥覺得很意外的是,這丫頭從小到大雖然都膽子大,在太后,甚至是皇帝面前都敢說敢做的,可在他面前,一雙小利爪收的緊緊的,很多時候都顯得“很乖”。
他可不會把她這種意外的“乖巧”看做是害怕,她若真的有所畏懼,當初還會脫衣服嚇唬太子他們嗎?
也就是那一次,他對這丫頭又改觀了一些。
如今看來,能夠嚇到這丫頭的,怕也只是她親人的安危了。
“四爺……。”靳水月見他一直盯著自己,卻一言不發,眼中有些她不太看得懂的情緒,不知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