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想過四爺身邊就我一個女人,即便我做夢都想讓府裡這些女人消失,可我知道,這不可能……即便是八福晉那樣耀武揚威的性子,不也得容忍一些表面上的東西嗎?更何況是我,我看似出身好,可不過是血統高貴,家門並不顯赫,而且打從父親死後,孃家一如不如一日了,大哥又一心依附八爺,這不是讓咱們四爺不痛快嗎?”烏拉那拉氏頗為苦惱的說道。
“那福晉您這次就好好勸勸大爺,其實福晉不必擔心,您的出身尊貴無比,又無錯漏,誰敢把您怎麼樣?即便靳家郡主入府,也得做小。”春喜低聲說道。
“呵呵……你也我知道,四爺是不喜愛我的,不過是相敬如賓罷了,從前我只是忌憚靳家這小丫頭和四爺走得近,現在……我真怕她進貝勒府來,春喜……我真的怕了,四爺那樣的性子,一旦認定的事兒,誰都改變不了,同樣……若是他認定的人,豈非要霸佔他的一切了?我真的不敢想,決不能讓那丫頭進貝勒府,到時候……哪怕她只是一個侍妾,都要凌駕本福晉之上了,更別說她那樣的身份,可能做侍妾嗎?做側福晉都是委屈。”烏拉那拉氏越說越覺得傷心,越說越覺得難過。
從前,她自詡身份高貴,是配得上她家四爺的,可打從她成為嫡福晉以來,許多事兒愈發力不從心,她才知道從前在深閨中的自己是多麼的幼稚和可笑。
她的母親,是愛新覺羅家族的女兒,也就意味著,那是皇族之女,是太祖皇帝努爾哈赤的後代。
雖然母親的封號只是一個郡君,但是皇族之女的血統是毋庸置疑的。
而父親費揚古,出自烏拉那拉氏家族,本來也是顯赫無比的,可因為家族有人犯錯的緣故,一開始父親被太宗皇帝皇太極編入包衣佐領,後來才靠著戰功才逐漸獲得各種封賞,最後終於被歸入正黃旗本旗的。
由於父親的努力,加之能力出眾,到了當朝皇帝康熙爺時才被授與步軍統領,再賜一雲騎尉,擔任內務府總管,官位雖然不過正二品,但銀錢頗多,也掌握實權,而且備受皇上信任,所以後來甚至成了內大臣。
正因為父親那時候官位頗高,她才能嫁給四阿哥做嫡福晉,這原本是莫大的榮寵,可是父親在她出嫁後不久便病故了,孃家的權勢也一日不如一日了。
可靳家現在確實如日中天啊,哪怕那個靳治雍如今在廣州出了事兒,皇上不也很重視,甚至讓她家四爺去救嗎?這就是區別。
“她委屈又能如何?誰還能越過福晉您去?您可是皇上親自為四爺選的嫡福晉,皇上選的兒媳婦,莫非誰還敢廢嗎?您如今又有嫡長子,誰也不懼,福晉別擔心。”春喜有些急切的說道,她可不會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烏拉那拉氏聽了春喜的話後,稍稍覺得安慰了一些,可是她要的並不止是一個嫡福晉的位置罷了,一直以來,她想要的,還有夫君真的的寵愛啊。
從前,她是有些忌憚靳水月,卻沒有到這樣的地步,直到今日,她才有些急迫了。
“福晉既然如此不喜歡這個靳家郡主,更不想她嫁到咱們府裡來,也有好法子,只要她嫁給了旁人,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嗎?上次福晉還說……要是她能夠嫁到很遠的地方,比如蒙古……那就太好了,如今不正有一個機會?”春喜笑眯眯說道。
“什麼機會?”烏拉那拉氏連忙問道。
事實上,她真的一直都不喜歡靳水月,從前就不喜歡,總覺得那丫頭太厲害,太玄乎了,讓她很忌憚。
前些日子,因為靳水月和她家四爺走得近的緣故,她多麼想那臭丫頭遠嫁,只可惜她不過是個皇子福晉,哪裡能夠左右那丫頭的人生,畢竟人家的終身大事是由太后說了算的,即便她有心安排,也一時無法成事,更別說她家婆婆德妃,打從上次敗在那臭丫頭手裡後,竟然有些畏懼那丫頭了,以至於她聯合李氏和十四弟的側福晉一塊在婆婆面前遊說時,婆婆竟然退縮了。
可如今春喜卻說有法子,到底是什麼法子?
“端敏長公主不是回宮來了嗎?她和靳家郡主一樣,都是太后娘娘寵愛之人,她不是一直求著皇上給她兒子賜一位公主做福晉嘛,而皇上卻捨不得公主們,依奴婢看,靳家郡主最合適,都是太后娘娘喜愛的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而且……這麼做也解了皇上的難處呢,您若是在德妃娘娘面前提一提,說不定能夠成事兒。”春喜笑著說道,語中還有一絲得意之色。
“你這丫頭,平日裡不聲不響,這會倒是提醒了我。”四福晉聞言眼前一亮,頓時就拿定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