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差不多,這可讓蘇培盛暗地裡著急很久呢,如今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他跟在他家爺身邊多年,宮裡的事兒,朝廷的事兒,他多少了解一些,知道這次皇上的旨意對他家四爺來說,有多麼的重要,他家四爺興許就要飛黃騰達了。
“器重嗎?”四阿哥聞言,一向淡然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之意,低聲道:“只怕皇阿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藉此警告某人,讓他生出警惕之心罷了,說起來,在皇阿瑪心裡,還是沒有人能夠比得上他。”
四阿哥說到此微微一頓,他的皇阿瑪要利用他去警醒旁人,表面上是給了他莫大的好處,可有時候好處拿在手上便是燙手的山芋,他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蘇培盛聽自家主子如此說,微微有些錯愕,正欲說些什麼,卻聽外頭傳來了奴才的稟報聲。
“啟稟貝勒爺,嵐格格說她突發惡疾,請爺過去瞧瞧。”
“爺……。”蘇培盛聞言看著自家四爺,臉上帶著詢問之色。
“病了讓人請太醫便是了。”四阿哥淡淡的說道,言外之意便是不去了。
“是。”蘇培盛應了一聲,正要對外頭的奴才說,卻聽那奴才又道:“啟稟爺,嵐格格說,靳府的郡主來瞧她了。”
蘇培盛聞言正欲向自家主子再稟報一聲,哪知道他家主子已經推門出去,留給他的只是一個背影了,他嚇了一跳,立即追了上去。
四阿哥府上人不多,嵐嬌如今有幸自己住一個院子,雖然不能住在正殿,但是也心滿意足了,此刻,她正吩咐人把今兒個才熬好的雞湯端了上來。
“姐姐喝口雞湯暖暖身子吧,裡頭放了天麻,不知道姐姐你可否習慣?我知道姐姐你因為伯父的事兒正憂心不已,可也得注意自個的身子,這樣才有力氣去救伯父”嵐嬌笑眯眯說道。
“好。”靳水月看著嵐嬌,心裡湧起一股暖流。
她今兒個早早就起身和大伯母去了碧雲寺,連午膳都沒有吃,只吃了一點點點心,就支撐到現在,而此刻,天都要黑了,她肚子早就餓了,雖然她心裡頭放不下父親的事兒,根本無心吃東西,可嵐嬌這丫頭還真是有心了,只是端了湯來給她驅寒暖身,她也勉強能夠喝下去。
才放下湯碗,靳水月便聽外頭的奴才稟報,說四爺來了,她蹭的一下就站起身來往外走去,親自掀起了屋內的簾子,動作比嵐嬌還快。
四阿哥也正伸手掀簾子呢,哪知道靳水月比他更快,所以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微微有些尷尬。
“妾身給四爺請安。”嵐嬌也看出兩人之間有點兒尷尬,立即上前笑著向四阿哥請安。
靳水月手裡的簾子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她又站在門口,四阿哥根本進不來,待她聽到嵐嬌請安的聲音後,才醒過神來,立即拉著簾子往右側退了兩步,留出門來。
“起來吧。”四阿哥輕輕抬手道。
“是。”嵐嬌應了一聲後笑道:“四爺,妾身去小廚房瞧瞧羹湯可煮好了,先告退了。”嵐嬌笑著說道,還帶走了身邊的丫鬟金雀和銀雀。
她年紀不大,可好歹也在四阿哥府上摸爬滾打了幾個月,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兒,什麼時候該避嫌,如今就是該她出去的時候了。
“你怎麼過來了?”屋內靜了好一會後,四阿哥看著靳水月有些蒼白的小臉,低聲問道。
“你若是接到了聖旨,便是明知故問。”靳水月有些惱怒的說道,顯然沒有跟他客氣。
四阿哥臉上露出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尷尬之色,低聲道:“聖旨已經接了,我即刻便會去驍騎營選人,明日一早便啟程,你也回去準備一番吧。”
“那就多謝了。”靳水月沉默了好一會,才憋出了道謝的話來,在他面前,她總是覺得不自在,總是覺得有那麼一點點彆扭。
“我先走了。”四阿哥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靳水月看著他從自己面前走過,微微鬆了一口氣,他人一走,她一下子覺得之前的壓迫感消失殆盡了。
一想到他要連夜選人,連夜讓人準備出京,靳水月心裡很高興也很感激,只是無法像小時候那樣說出那麼狗腿的話來。
不過,就在她以為四阿哥要掀開簾子出去時,他卻突然轉過身來,輕輕握了握她的手。
靳水月一下子被嚇到了,渾身都顫抖了一下,下意識往後退去。
“屋裡燒著地龍,燃著炭盆,你手這竟然樣冷,今兒個你就不要到處奔波了,乖乖回府歇著,此事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