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穗和巧穗一左一右扶著她慢慢往蘭香院走去,至於芸娘,早就回去給她煮醒酒湯了。
其實靳水月並沒有醉,她腦子還是很清醒的,就是渾身痠軟無力,走起路來有些不穩。
回了屋,喝了醒酒湯,又匆匆忙忙梳洗一番後,妙穗等人便要伺候她睡下了,可靳水月精神好得很,一點兒都不想睡,在屋裡到處亂竄,一會去二姐姐屋裡拿著姐姐平素裡用來練舞的輕紗轉圈圈,一會在大姐姐沒有帶走的琴面前亂彈一通,開心的不得了。
“我瞧著郡主肯定是醉了。”巧穗強壓下想要捂住耳朵的衝動,一邊聽著自家主子彈出來的“魔音”一邊嚥了咽口水說道。
“不會吧,我瞧著郡主說話頭頭是道,好像沒醉,可……。”妙穗才說到此處,就聽到耳邊傳來刺耳的響聲,她家主子正在古箏面前亂扒。
“看來咱們家主子和旁人不一樣,酒醉了腦子是清醒的,可是行為嘛,完全不受控制,算了,主子難得如此高興,讓她去吧。”芸娘在一旁笑著說道。
就在靳水月樂呵呵的“耍酒瘋”時,四阿哥正在他的書房內聽著身側黑衣人的稟報。
一開始,一切都還算正常,可越到後頭,四阿哥的臉色越差。
“主子……。”黑衣人見四阿哥半晌不說話,雖然知道自家主子向來沉默寡言,可是平素裡總會應一聲,今兒個有些異常,他便忍不住喊了一聲。
“退下吧。”四阿哥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是。”黑衣人應了一聲,片刻後便從屋裡消失不見了,正如他出現一般,來無影去無蹤。
“蘇培盛。”屋裡靜了許久後,四阿哥略顯惱怒的聲音響起。
“奴才在。”站在外間的蘇培盛立即開啟簾子走了進來,卻見自家主子正在換衣裳。
“爺,大冷天的,您還是穿上福晉給您做的這件棉衣吧,這衣裳太單薄了。”蘇培盛見自家主子把穿在外頭的棉衣脫下,竟然穿上了一件很單薄的淡青色錦衣,微微有些吃驚,雖然屋裡燒著地龍又放了炭盆,可主子金貴之身,可不能被冷著。
四阿哥卻什麼都沒有說,換好衣裳後便欲往外走去。
“爺,您這是要去哪兒?”蘇培盛驚得眼睛瞪的老大,大冷天的,眼看著雪又要下拉了,他家主子這是要去哪兒?
“我出去辦些事兒,你去告訴李氏,今夜我不去她屋裡了,不必透露我的行蹤。”四阿哥語氣十分清冷,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去。
“是。”蘇培盛應了一聲,正欲說些什麼,卻見自家主子轉眼就沒了人影,主子武功不錯,他雖然會點兒拳腳功夫,可比起主子來差遠了,想追都追不上,他本想叫平日裡貼身伺候主子的兩個侍衛跟上去,卻發現人也不在院子裡。
方才他伺候在屋外,主子的密談和主子說了什麼他雖然聽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陸陸續續也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字眼,那便是“郡主”。
和主子有牽扯的無非是靳家那位郡主,他家主子這般急匆匆的出去,肯定是因為靳家那位小主子。
“這麼冷的天,主子為了方便出行穿的那樣單薄,可別生病了。”蘇培盛擔心的不成,可他也不能跟著去,只能急的在原地打轉,過了好久才因為冷風刺骨又跑回了屋裡,可剛剛進屋,暖和了片刻,便想起主子方才的吩咐,又急匆匆往側福晉李氏的院子裡跑去了。
李氏此刻正在逗著自己的女兒和兒子,見蘇培盛來了之後,以為四阿哥馬上就到,立即讓乳母將孩子們帶下去了。
“蘇培盛,四爺可是快到了?我這就去迎接。”李氏挺著大肚子站起身來,一臉喜氣的說道。
她如今身懷有孕,她家四爺對她還算照顧,時常會過來陪陪她,府裡女人不多,四爺厭惡格格宋氏,新來的鈕祜祿氏年紀又小,四爺連碰都沒有碰過,四福晉也不得寵,她家四爺不來她這兒,還能去哪兒?
“側福晉,爺他有些要緊事要處理,今兒個就不過來了。”蘇培盛低聲稟道。
李氏聞言臉色變了又變,沉吟片刻才道:“好,我知道了,煩勞你跑一趟了。”
“這是奴才分內應該的,奴才告退了。”蘇培盛一邊說著一邊退了下去。
“去給本福晉查查今兒個四爺去了哪個賤人那兒。”蘇培盛剛走,李氏便對身邊的人吩咐道,眼中滿是戾氣。
就在李氏發飆之時,四阿哥人已經到了靳府外頭,對於這兒,他不算陌生,好幾個月之前,他便是從這兒翻牆而入的。
☆、204。第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