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靳水月不願意揹負這樣的罪名,自然也不會讓身邊的人去頂罪,她不僅不能讓任何人因此含冤而死,更要找出兇手給弟弟報仇。
“可是郡君,若有個萬一,奴婢不能眼睜睜看著您被冤枉啊,那季姨娘顯然是沒安好心,嫁禍給您的,可身為母親……害自己的孩子,實在是讓人不敢相信,,依奴婢看,這件事兒沒那麼簡單,會不會和宮裡的人有關?”芸娘心裡十分擔心,當初,她們幾乎是逃出宮的,這些年了來,她一直小心翼翼保護著自家小主子,深怕主子受到傷害,深怕宮裡面的人不肯放過她們,如今……她總有不祥的預感。
“不會的,芸娘你想多了,若真是宮裡的人要遷怒我,就不會等到現在了,她們大可以在我還小的時候動手,更何況……季姨娘對母親和我們姐妹幾個恨之入骨,大約是因為我如今身份最高,才拿我開刀的,若……真是她害了樹良,我一定不會饒過她。”靳水月眼底最深處閃過一絲殺氣,隨即看著芸娘道:“你記住了,無論如何不許頂罪,有我在一定不會有事,大不了……我豁出去了,帶著你們立即進京,請太后做主。”靳水月知道,此番橫禍是躲不掉了,她早已做了最壞的打算。
馬車滾滾向前,不多久便到了府衙門口。
而靳府之中,靳明月和靳新月姐妹二人有些坐立不安的在靳水月屋裡等候。
“大姐,我忍不住了,我想去府衙瞧瞧,即便進不去我也想去瞧瞧。”靳新月拉著靳明月的手說道。
“咱們去了也於事無補,父親和母親去了總督府,想必能請動總督大人幫忙,到時候馮知府即便已被季姨娘收買了,也不敢把妹妹如何的,你先別急。”靳明月嘴裡勸說著妹妹,但自己也是心急如焚,片刻之後突然站起來。
“我記得……今兒個原本是我們打算離開廣州城進京的日子,那……郭公子應該在城郊等我們才對。”靳明月突然想起了這件事兒來。
昨兒個府裡出了這樣大的事,他們自然不會再啟程離開,她也因為著急,完全將這件事拋諸腦後了。
依照郭敏章的性子,只怕還傻呆呆的在城外等著呢。
“來人,備馬車,我要出城。”靳明月一邊吩咐著,一邊拿起斗篷便要出去,不過走到門口時又回過頭看著靳新月道:“二妹妹,我去見見郭公子,順道求他去肇慶府走一趟,有他出面,總督大人肯定會幫忙的。”
郭敏章可是總督郭世隆最疼愛的孫子,她未來的夫婿,日後他們遲早是一家人,自然會幫忙的。
“我陪姐姐去。”靳新月立即跟了上去。
姐妹二人走到府門口時,剛好碰到季姨娘回來,雖然她現在看著有點狼狽,但雙眼卻囧囧有神,還有一絲得意,根本不像才失去獨子的樣子。
“季姨娘,你的心被狗啃了嗎?四弟如今還躺在屋裡,你卻……。”
“二小姐,我兒子死了,我去衙門裡告狀,為她討回公道理所當然,怎麼?難不成我還要等著你們把我也殺了,我去地府裡找閻王爺伸冤嗎?”季氏冷聲說道,眼中帶著濃濃的嘲諷和恨意。
“二妹妹,不必和她多說了,咱們走吧。”靳明月卻不想和季氏口舌之爭,當務之急是幫三妹妹,還三妹妹一個清白。
“哼。”靳新月眾人心中不甘,卻也知道此刻不是找季氏算賬的時候,立即跟著自家姐姐去了。
看著她們姐妹遠去的背影,季氏臉上的恨意漸漸被哀傷所代替,含著淚往她住的北院去了。
北院偏廳內,靳樹良已被放置在了棺材內,管家得了胡氏的吩咐後辦的很快,靈堂早已佈置妥當了,還有平日裡伺候靳樹良的幾個奴才在一旁哭靈。
“兒子……。”季氏才進了院子就聽到了哭聲,跌跌撞撞進了偏廳,癱軟在了棺材旁邊。
“姨娘。”小竹想要扶起她,卻被她推開了。
“都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滾到外面去,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季氏淚流滿面,捂著耳朵吼道。
“是。”眾人被她這樣子嚇了一跳,即便季姨娘在府裡沒有任何地位可言,但大夥也不敢招惹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立即在管家示意下退下去了。
“樹良,我的孩子。”季氏起身扶著棺材,摸著兒子已經冰冷死灰的臉,淚如雨下。
她本以為,她不會有多傷心,她本以為……她這麼做不僅能夠得到權勢富貴,還能將心愛的男人搶過來,失去的……不過是一個孩子,可是……此刻摸著孩子冰冷的臉,知道孩子再也不可能醒來,再也不可能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