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像孩子一樣毫無顧忌的發洩發洩吧。
馬車滾滾向前,聽到裡頭傳來的哭聲,大夫人高氏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宮中不比府裡,實在是兇險,水月還這麼小,我……。”
“夫人不必擔心,水月只是個孩子,礙不著任何人,不會有事的。”靳治豫連忙安慰道。
白氏卻在一旁冷笑道:“咱們靳家雖然是高門大戶,可靳家的女兒和宮裡的皇子皇女們比起來,那就是奴才,能有什麼好日子過,說得好聽是縣君,說得不好聽,就是個陪著皇子皇女們的奴才,還不知道會被欺負成什麼樣子呢,呵呵,都說老爺疼水月,我看未必,若真是心疼,能送進去做奴才讓人作踐嗎?”
白氏一想到自己臉上還沒有消的抓痕,就氣的牙癢癢的,真恨不得找個機會給靳水月幾巴掌解氣,可絲毫沒有機會,加之人又入宮了,日後更是鞭長莫及,如今一想起靳水月不過是個襁褓嬰兒就成了縣君,心裡就更不痛快。
“母親,您……。”靳治豫聞言十分生氣,頓時怒目相視。
“你這麼大聲作甚?看來我平日裡對你們是太好了,從明兒個起,高氏就到我身邊立規矩。”白氏一臉冷笑道。
“夫人她有身孕了,還要立規矩,母親您不要太過分。”靳治豫聽了愈發的生氣,心裡也就更討厭父親這個比自己還小了兩歲的繼妻了。
“有身孕?都平平安安生下三個兒子了,又不是頭一胎,有這麼嬌貴?明兒個一早就來立規矩,遲了就別怪我讓你們沒好日子過。”白氏一邊說著,一邊冷笑著往前走去。
“她……。”靳治豫氣的都快捏拳頭上去揍人了,怎麼這個白氏愈發過分了。
“夫君不要和她爭執了,她從前就沒少讓咱們添堵,少說兩句吧,沒得氣到了自個,明日我不會去的,你放心。”高氏低聲勸說著,心裡也十分不痛快,可人家雖然比她小,卻是她婆婆,她能怎麼樣?
都說三十年媳婦熬成婆,她這媳婦比人家婆婆還老,不知道要熬多少年呢。
再說靳水月,在芸娘香噴噴的懷裡待著,久了也就昏昏欲睡的,直到馬車到了宮門口,芸娘抱著她下了馬車,她才醒了過來。
本想睜開眼看看高大上的皇宮,可是一睜開眼就覺得陽光刺目,靳水月也只能繼續窩在乳母的懷裡。
“入了宮,身為奴才,便只能步行了,從東華門進去,要去敏妃娘娘住的永壽宮,約莫要走三刻鐘,可要抱好縣君,萬萬不能出一絲差錯,皇上此刻應該就在敏妃娘娘那兒,一會你們去了可不要錯了規矩,可知道如何行禮?”梁九功看著芸娘和兩個丫鬟問道。
“奴婢們知道,府裡已經請人教過了。”芸娘戰戰兢兢的回道,原本還算伶牙俐齒的兩個丫頭聽說要見皇帝,也不敢說什麼了。
梁九功聞言頷首領著他們進了東華門。
紫禁城,明朝起便是皇宮了,雖然富麗堂皇,但是幾百年下來,更多的是一種歲月積澱下來的厚重和滄桑,起碼從乳母懷裡探出頭的靳水月看著是這樣的,儘管看起來還是很新,儘管歷代皇帝都在翻修,有損毀都在重建,但這種歲月沉積下來的感覺,卻是沒有變化的。
靳水月很悲催的發現,自己無論走到哪個地兒,都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因為那些牌匾上的繁體字,她一個都不認識,只能瞎胡猜。
“前面便是月華門了,月華門是乾清宮的西門,敏妃娘娘住的永壽宮就在前頭左側了,離皇上的乾清宮很近。”梁九功今兒個心情似乎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靳家給了一千兩銀票的原因,他平日裡本來不屑這些奴才的,現在卻笑著和他們說起宮中的事兒來。
靳水月聽得也很認真,梁九功今兒個已經不止一次提起敏妃了,而且聽他的意思,皇帝是要讓自己住在敏妃宮裡,靳水月已經在心裡拼命的回想敏妃這個人了,得到的結果是……十三阿哥胤祥的老媽,除此之外,她就沒有多大的印象了。
快到月華門時,梁九功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卻從裡頭走出幾個人來,他定睛一看,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小跑著幾步上前躬身行禮。
“奴才梁九功拜見太子爺,給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請安,諸位爺吉祥。”
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靳水月聽了後頓時來了精神。
傳說中的大人物們啊,要知道她上輩子那些沒營養的書看了不知道多少,對這些大爺們也算是十分了解了,如今能夠見到本尊,她怎麼能不激動,特別是傳說中的四四……只可惜她剛剛費力抬起頭來,就被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