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你二弟妹胡氏那兒,我自會休書一封去胡家解釋一番,等治雍回來,我親自帶著他上胡家請罪去,無論如何也要將胡氏給接回來,咱們水月可不能做沒孃的孩子,是不是呀……小水月……喲……笑了,你看看這孩子,一聽我提到她母親就笑了,果然是個孝順孩子,走了……祖父帶你歇著去了。”靳輔剛開始還一本正經的吩咐著兒媳婦高氏,一轉眼看見懷裡的小孫女笑眯眯的看著自己,他心裡一下子就高興起來,轉而逗著孩子往內室去了。
“唉……。”高氏有些無奈,輕輕的嘆息一聲,回了自個的園子。
“夫人,怎麼樣了?”靳治豫可是不敢在自家父親生氣的時候去觸黴頭的,也只有他家夫人敢去了。
“還能怎麼樣?如今死無對證,父親也有些捨不得,就便宜白氏了,至於季秋梨,都使出殺手鐧來了,父親能不就範嗎?”高氏搖搖頭道。
“殺手鐧?”靳治豫聞言一怔。
“季秋梨都挺著肚子,有身孕了。”高氏沒好氣的說道。
“啊……那二弟這回是賴都賴不掉了。”靳治豫聞言似乎很可憐自家二弟似得。
“我看你們這些男人啊,倒是巴不得三妻四妾呢,也是夫君你長相一般,若是像二弟那樣生的風流倜儻的,保證季秋梨想纏著的就是你了,不說他們了,進屋來,我有個好事兒要告訴你。”高氏說到此也不顧有奴才在身邊,拉著靳治豫的手就往裡走,樂得靳治豫都快找不到北了。
便宜祖母被禁足了,無人興風作浪了,靳水月心裡很高興,起碼一段時間內,她很安全了,祖父知道是那個女人對自己下的手,但死無對證,沒有證據,也只能禁足。
不過,經過此事後,祖父平日裡將她照顧的更加周到,更加小心謹慎了。
祖孫兩個天天笑語不斷,靳輔還將她帶出京城去京郊遊玩,樂得她都快找不到北了。
三日之後,乾清門內一處偏殿內,當今皇帝康熙爺正拿著一本古籍細細品味著,靳輔則是一臉恭敬的站立在了一旁。
“坐吧。”皇帝掃了一眼靳輔後,低聲說道。
“臣不敢。”靳輔有些忐忑不安的搖頭,躬身站立著。
他前兒個上了奏摺,欲辭官歸家,皇帝當時沒有批覆,今日卻將他宣進宮來,也不知是否同意他解甲歸田。
皇帝聞言抬起頭看著靳輔,眼中閃著一絲冷光。
靳輔心中暗叫不好,皇帝大約是有些生氣了,他正想著如何補救,便聽得身後傳來了少年溫潤中帶著一絲清冷的聲音。
“靳大人擋著光,礙著皇阿瑪看書了。”
靳輔聞言立即後退了幾步,恭聲道:“是臣疏忽了,臣知罪,多謝阿哥提醒。”
靳輔說罷坐在了梁九功命小太監早就抬來的凳子上,輕輕抬起頭看了少年一眼,頓時愣住了,這少年竟然是幾日前在靈隱寺後山崖救了他家寶貝水月的那一個,就是不知道是哪位阿哥,靳輔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之色,心中卻有些震撼。
皇族的孩子還真是不簡單啊,平日裡看著,除了太子外,其餘的都是本本分分、安安靜靜的,絲毫不顯山露水,但今日卻覺得眼前這少年不是個簡單角色,就憑他剛剛給自己解圍的那句話,足可見得他很瞭解皇帝,也有急智。
皇帝見靳輔坐到了矮凳上,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這才抬起頭看著進來的少年,不緊不慢道:“四阿哥,這個時辰你怎的過來了?”
“啟稟皇阿瑪,昨兒個您和兒臣說,您新得了幾本古籍,要賞賜給兒臣一本,兒臣這會從南書房散學,便過來瞧瞧。”四阿哥微微躬身,看著皇帝笑道,略帶稚氣的臉上閃過一絲鄭重之色,彷彿時時刻刻把皇帝的吩咐放在心中似得。
“不錯,朕記起來了,朕記得還叫了胤礽他們,比起來還是你更好學,是師傅教得好,改日朕賞賜他。”皇帝說到此微微一頓,將手裡的書遞給了四阿哥,一臉慈愛道:“這本書朕方才翻過了,給你瞧瞧,喜歡便給你了。”
“多謝皇阿瑪。”四阿哥謝了恩,十分自然的坐到了皇帝身邊的矮凳上,輕輕翻開了泛黃的舊書頁。
皇帝看著四阿哥,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這才看著靳輔,沉吟了片刻後,滿是威嚴的臉上漸漸露出了一絲擔憂之色道:“靳輔,朕知道你如今不比當年,年過花甲的人了,還得去黃河大堤上風吹日曬,朕聽著都覺得於心不忍,朕知道你多年來為了我大清朝鞠躬盡瘁,朕卻兩次將你撤職,傷了你的心,但是……老大人,朕推心置腹的於您說一句,為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