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叫任何人知曉,特別是額娘,免得叫她多心。”少年一邊叮囑身後的隨從,一邊往前走去。
“是……只是四爺今日正在崖邊樹上懸掛您為已故孝懿皇后抄錄的祈福經文,就那樣被打斷,實在可惜。”隨從蘇培盛一臉懊悔的說道。
“嗯。”少年點頭,沒有多言。
蘇培盛卻覺得奇怪,打從孝懿皇后仙逝後,他家四爺就跟變了一個人似得,為人淡漠、行事冷酷,若非心中真正掛念之人,他是絕不會插手的,今兒個怎麼就出手了呢?還因此耽誤了祈福大事。
要知道已故的孝懿皇后可是主子最敬重,最在乎的人。
“四爺,那靳輔雖然從前官位頗高,如今靳家卻已落魄了,咱們可不能和他有任何瓜葛。”
蘇培盛一向護主心切,自然不願看到自家主子吃虧。
少年聞言臉上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他的確沒有那麼好心,也沒有那個閒功夫,他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沒有義務做那許多善事,但今兒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靳輔此人重情重義,自己如今救下他的孫女,來日他興許能夠為自己所用,昨兒個他偶然路過南書房,聽到了皇阿瑪和近臣商量著靳輔的事兒,靳家氣數未盡,未來用處大著呢。
☆、2。第2章 百日宴
靳水月祖孫二人出了靈隱寺後,便上了馬車,馬車上,靳水月對著自家祖父一個勁兒的笑著,歡騰極了,看的靳輔高興不已,頭髮已經花白的他知道自家孫女真的不是傻妞,也未生病,樂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馬車緩緩向前,半個時辰後便駛入了京城,朝著靳府的方向去了。
今兒個的靳府張燈結綵,鑼鼓聲震天,好不熱鬧,簡直比老爺子去年過六十大壽的場面還大。
靳家大爺靳治豫早就在門口恭迎賓客了。
如今正是二月裡,天兒還有些涼,冷風陣陣,看著大門口空落落的沒有一個人前來,請來吹拉彈唱的戲班子也漸漸沒了聲響,靳治豫臉上冷汗直冒,再瞧瞧左鄰右舍那些探出來來看笑話的奴才們,愈發覺得心中難受。
堂堂靳府,從前何等的風光,父親還是河道總督時,不知多少人前來巴結,如今失了勢,連奴才們都敢來看笑話了。
靳治豫的嫡妻高氏在內院等了好久也不見一個女賓客從側門進來,心裡涼成一片,看著懷裡抱著的小侄女,她臉上露出了苦笑,往前院去了。
“夫君,時辰不早了,進府吧,準備開宴了。”高氏走到門口,對站在大門外的靳治豫說道。
靳水月在高氏懷裡探出頭四下張望著,果然沒有看到一個賓客,而街面上不少人都指著他們這兒,神色躲閃,嘰嘰咕咕的,想必沒有說什麼好話,她知道自家大伯和大伯母是真心疼愛自己的,很想安慰他們幾句,卻因年紀小,還說不出話來。
“一個賓客都未到,真是人走茶涼,父親怎麼說?”靳治豫看著自家夫人,低聲問道。
“父親雖未說什麼,妾身卻知他心裡難受。”高氏一臉苦澀的搖頭,眼中盈盈泛著水光。
打從三年前公公被罷官後,靳府的境況是一如不如一日了,自家夫君的差事前些日子也丟了,如今府裡就靠著那點兒祖業養活著,奴才們打發出去了不少,依舊入不敷出,為了給小侄女水月大辦一場百日宴,她把這兩年的積蓄都全拿出來了,剩下那幾樣值錢的首飾也都當了請戲班子,這百日宴操辦的還算風光,可連一個賓客都沒有,就連親戚們都躲避著不敢前來,算是白忙活一場了。
“夫人別洩氣,沒人來便算了,咱們自個吃,讓府裡的奴才們都多吃一些,這樣的好酒好菜莫說是他們,咱們都好久不曾吃到了,今兒個就當是家宴,自家人樂呵樂呵。”靳治豫看著自家夫人這樣,十分心疼,連忙安慰著,伸手過去抱過靳水月笑眯眯的逗著,便要吩咐身後的奴才緊閉大門,都進去吃酒。
“哈哈哈,治庸兄,你們靳家人就是不識趣,好好的非要辦喜事兒,自取其辱了吧,要不要兄弟幾個進去幫你們湊湊熱鬧啊?”就在大門正準備關閉時,門口卻傳來了嘲笑聲。
靳水月從高氏懷裡探出頭去,只見一年輕男子帶著幾個人走了過來,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臉上還露著兇光,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靳治豫回過頭去,見到來人時,氣的渾身發抖,但還是緊緊咬牙忍住了想要揍人的衝動,一揮衣袖便要進府去。
來著名叫賀輝,京中有名的紈絝,家世不高,不敢欺壓權貴,卻仗著家中有些家底,欺辱窮苦百姓,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