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等人原本都要走出廳堂了,聽到季秋梨故意這般說,心裡氣不打一處來,立即回過頭道:“你說的沒錯,你就是不配到這兒來,惺惺作態,我就瞧不上你這樣兒,平白讓人心裡添堵,往後有我胡氏在的地兒,你們母子都給我滾遠些,若再敢靠上來生事,到時候別怪我心狠,將你們趕出靳家去。”
“胡氏,你如此妒忌,可是有違婦德啊,你就不怕我們靳家休了你。”老夫人白氏厲聲喝道。
“母親別拿這個嚇唬媳婦,什麼七出之罪,媳婦可不怕,您若真的說動二爺把我休了,我還得給您燒高香謝謝您幫我省了銀子呢,這些年我貼補了家裡多少,貼補了母親多少,母親心知肚明。”胡氏看著老夫人,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老夫人聽了胡氏的話,氣的渾身發抖。
靳水月見她微微發福的臉上肉都在抖動,忍不住笑了起來,因她被母親抱在懷裡,眾人往外走,看不到她的臉,她便乘機朝著白氏做了個大大的鬼臉。
“死丫頭……。”白氏本就氣得不成,如今見一個孩子都敢看她笑話,氣的直跳腳,一口氣險些上不來。
外頭還下著雪,一家人回到了他們二房住的蘭香院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雪也彷彿越來越大了。
“看樣子夜裡會有一場大雪,還是屋裡頭暖和。”胡氏將自己蓋在女兒身上的小斗篷取了下來,抱著女兒坐到了燒了地龍的小榻上。
“水月,你今兒個還沒有喊父親一聲呢。”靳治雍快步走了過來,看著自家小女兒,笑著說道。
靳水月聞言努努嘴看著自家母親胡氏,本來方才晚膳時,席間她好幾次都想叫自家父親的,畢竟她又不恨他們,再怎麼說血濃於水,父親又沒有招惹她,自然不能不理不睬,可每次她正要開口,母親就會給她使眼色,讓她別出聲,她當然只能乖乖聽話了,不管怎麼說,進宮看了她兩回的胡氏,總比父親靳治雍要親一些。
“當初是誰把我們娘倆丟下的,如今倒是要水月喊你了,你像個做父親的嗎?”胡氏說到此輕輕推了他一下道:“起開,你去隔壁廂房睡去,今兒個我要女兒陪我。”
“母親,還有我們。”二姐姐靳新月蹦蹦跳跳過來挽住了自家母親的胳膊撒著嬌。
“好,咱們母女四個今兒個擠一塊。”胡氏十分高興,一家人總算團聚在一起了,雖然自家夫君站在這兒實在是有些礙眼,但她也沒有再給他臉色看了。
“父親,我要和母親睡。”靳水月見自家父親站在那兒瞧著有些可憐,便笑眯眯的衝著他說道。
“好叻,我去隔壁廂房,不過……天色還早,咱們一家子說說話父親再去。”靳治雍說著就將自家二女兒靳新月抱起來放到了榻上,又招呼著大女兒過來,自個則拿了個凳子坐到了她們對面。
這還不算,他還去一旁端了果子和一些女兒家愛吃的零碎吃食來,一副要把母女幾個捧上天的架勢,看的一旁的丫鬟都忍不住捂著嘴偷笑起來。
“去去,都出去,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靳治雍揮揮手,將屋裡的奴才都打發出去了。
靳水月算是看出來了,她家父親雖然長得英俊瀟灑,一表人才,但是在妻女面前態度卻好得不得了,而且非常疼愛母親和姐姐們,當然,現在又多了一個她。
按理說這樣的父親母親,即便一心想要一個兒子,也不該因為她的出生,父親就鬱鬱寡歡讓季秋梨那個女人鑽了空子啊。
靳水月有些想不明白,也不去想了。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說著話,兩個姐姐對她在宮內的一切都十分好奇,不住的問這問那,靳水月耐心十足,一樣樣的說著,連父親母親都聽得很認真。
“宮裡雖好,可小妹,我們還是希望你能夠回來。”二姐靳新月看著水月,嬌俏的小臉上露出了一絲期望。
“是啊,宮裡規矩大,還是咱們家好,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大姐靳明月也柔聲說道。
“可不是……要我說,還是咱們在廣州的時候最好,沒有京中規矩這麼多,家裡人少,也不像現在這樣,處處還得看祖母臉色,要是咱們能夠早些離開這兒便好,到時候帶著水月一起。”靳新月嘿嘿笑道。
靳水月聞言本想說些什麼,卻見自己父親和母親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母親。”靳水月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
“乖孩子,母親知道你很懂事,母親上半年見到你的時候,答應要將你弄出宮來,如今……怕是難了,母親將能找的人都找了,可是……根本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