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珍珍輕輕抬了抬手，正想上馬車，腦子裡卻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她轉過身看著張若靄笑道：“張家二小子，你去過琉璃廠嗎？”
“回五公主的話，去過了。”張若靄不知道五公主問這個是什麼意思，但是他也不能撒謊。
琉璃廠那一帶有不少書齋，他家父親非常喜歡古籍，經常去那邊買書，這幾年也會帶著他一起去，他當然熟悉了。
“那正好，你和我們一塊去吧，我想去買幾本書。”珍珍有些歡喜的說道。
“買書，哦。”張若靄點了點頭，心裡卻覺得有些奇怪了。
京中乃至整個大清，最大的書齋就是皇后娘娘的博古書齋了。
博古書齋不僅在京城有，在整個大清朝那些郡城都有，裡頭的書應有盡有，可以買，也可以按天付費租看，是許多人愛去的地兒。
五公主想買書，直接去博古書齋拿就是了，怎麼還要去琉璃廠那邊買呢。
當然，他心裡雖然有些疑惑，不過還是沒有說什麼。
公主叫跟著去逛琉璃廠，對於旁人來說，肯定是受寵若驚的事兒，落到他身上也不例外。
再說五公主生性活潑又開朗，還從來沒有公主架子，在整個京城不知道多受歡迎，他能陪著公主去逛街，肯定羨煞那幫臭小子。
張若靄雖然穩重，但也只是十多歲的半大小子，心裡當然有些竊喜，便吩咐自己的小廝駕著馬車在前帶路。
一行人到了琉璃廠後，張若靄便當起了“嚮導”，挨個的向珍珍介紹街邊的鋪子，就連街上擺地攤的他都認識，哪家的書好，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珍珍聽著覺得很有趣，這家逛逛，那家逛逛，遇到十分喜歡的便買下來。
她家皇阿瑪和四弟弘曆都非常喜歡看書，買點古籍給他們，他們一定喜歡。
當然，皇宮和博古書齋的藏書都很多，她買這些可能他們那裡已經有了，但是珍珍也覺得無所謂，因為她知道，只要是她買的，他們一準而喜歡。
張若靄也是極為有耐心的人，一直跟著珍珍逛了大半條街，依舊精神飽滿。
“看不出來，你倒是挺有學問的。”珍珍轉過頭看著張若靄笑道。
“還好。”張若靄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倒也沒有違心的謙虛一下，因為他自己本來就不錯嘛，不然也不會在一眾貴公子當中被皇上選中，給和親王當伴讀了。
旁人都說是因為皇上非常信任他的父親張廷玉，所以他才能得到這個恩典，但是張若靄對自己是極其有信心的，哪怕比文比武，他都覺得自己有那個本事脫穎而出。
“你倒是不謙虛。”珍珍一邊笑著，一邊邁步準備進下一個書齋。
“等一等……。”張若靄一下子就急了，連忙想叫住珍珍，又不敢喚她“公主”，因為著急，就扯住了安珍珍的衣袖。
“怎麼了？”珍珍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公主，這裡不能進去。”張若靄壓低聲音說道，深怕旁人聽到似得，因為珍珍的身份可不能暴露。
“為什麼不能進去？”珍珍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看了看這書齋的牌匾。
“彩雲軒”。很正常的名字嘛，看起來也就是一般的書齋。
“這……這個……。”張若靄有些吞吞吐吐了，過了好一會才漲紅臉道：“公主，這裡真的不能進去，我帶公主去別的書齋吧，旁邊那家就很好，我常去的，裡頭有不少古籍，興許還能碰到孤本。”
☆、923。第923章 番外 27
張若靄越說不能去，珍珍就越覺得好奇，一個勁兒想往裡鑽。
“公主……。”張若靄情急之下立即伸出手拉住了珍珍的手腕。
少女的肌膚細膩柔滑，觸之溫潤，張若靄覺得自己渾身一顫，下意識就放開了珍珍，想道歉，卻又說不出話來，整個人都有點蒙了。
張家家教甚嚴，男子尚未娶嫡妻之前，是不許有通房丫頭，也不許納妾的。
他今年也只有十三歲，尚未到情竇初開的年紀，也只算是個半大的少年，屋裡伺候的也只是小廝，雖然家中還有姐妹們，可他好歹是個男兒，除了幼年時不懂事和她們鬧在一塊外，六歲以後見面都很有禮了。
可以這麼說，這是他這七八年來第一次摸到女兒家的手，加上珍珍又是公主，所以他心中既懊惱又忐忑不安，還有點兒惶恐。
公主若是生氣，怪罪下來可怎麼辦？
然而事實證明，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