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賞月是一回事,想讓自家王爺留下來才是真的。
她自從嫁過去後,雖然也住在正院裡,但是卻沒有和自家王爺住在一個屋裡,因為從前曹氏就是自己住的,她嫁過來,就住曹氏那邊了。
說起來,年綺一直覺得曹氏是個蠢貨,怎麼能不和自己的夫君住在一塊呢,若是她,死纏爛打也得在一起。
正因為開了這個先例,讓她現在很難辦,她家王爺時常都不會來她屋裡歇息,讓她心裡很不爽。
若不是王府沒有侍妾,她家王爺身邊的丫鬟也極其普通,並無受到寵幸的,她肯定很不爽,只是如今人家就她一個女人,她也就忍了這口氣。
“本王已經有一個兒子了,你好好照顧好他便是了,至於旁的,無須強求,不過說道桂花酒,喝兩杯也好,一會你拿過來,咱們請額娘過來一塊享用美酒,今兒個我們倒是在宮中宴飲了,額娘卻是一個人在王府裡。”訥爾蘇看著年綺,低聲說道。
年綺聞言袖口下的拳頭忍不住一握,氣的只想跺腳。
莫不成,有曹氏留下來的兒子,她家王爺就滿足了嗎?那她算什麼?再說了,老福晉把那孩子當寶貝,親自照看著,自己每次想接近那孩子,老福晉都在旁邊盯著,深怕自己要把那孩子吃了似得,真是氣死她了。
今兒個是十五的好日子,她只想和自家王爺在一塊,叫上老福晉,可不是讓她心裡發堵嗎?
不過,她雖然不高興,但還是笑著應道:“是,妾身會安排好的,您放心。”
她雖然性子很傲,但畢竟已經嫁了,不管心裡再不痛苦,面上,她對老福晉和訥爾蘇還是很好,而且恭敬有加,溫柔知禮的。
這一點,她自認為比曹氏做的好了無數倍,聽府裡的奴才們說,從前曹氏和她家王爺,很少有肌膚之親,若不是老福晉逼著,怕連那個孩子都沒有,現下她雖然覺得天天都想夫君陪著,不過比起曹氏,她是很滿足了,起碼她家王爺每個月還是會去她房裡幾天的,對她也還算客氣,從不會像對曹氏那般大吵大鬧。
大婚那天的不愉快,似乎也忘得乾乾淨淨了。
訥爾蘇見年綺乖乖應了下來,還算懂事,也沒有推開她了,雖然很不習慣,也帶著她一塊上了馬車。
回到平郡王府後,年綺一邊讓身邊的人去準備酒菜,一邊將自己的福晉吉服脫了下來,讓佩兒伺候著換了她十分喜愛的常服。
今兒個既然是中秋,宮裡彥熙散了的時候,肯定是天黑後,賞月以後,所以現在已經不早了。
“真希望太福晉已經帶著那孩子睡了,這樣就不用來打擾我和王爺月下對飲了。”年綺一邊往自己的髮髻上佩戴喜歡的珠釵,一邊說道,臉上滿是期待之色。
旁人府裡,都是妻妾爭寵,就他們王府是個奇葩,時時橫在他們中間的竟然是老福晉,只因為訥爾蘇實在是太孝順了,這讓年綺很不爽,漸漸的心裡很排斥這個婆婆。
“太福晉一向睡得著,這個時候,肯定已經帶著小阿哥睡了。”佩兒一邊替主子簪花,一邊笑道。
“嗯。”年綺聞言點了點頭,見屋內無人,忍不住對佩兒抱怨道:“年湘算個什麼東西,若不是我抬舉她,找德妃娘娘舉薦她,她能有今日嗎?瞧瞧她今兒個跟在皇帝身邊的得意勁,哼……她以後若是還聽話,而且也為年府著想,為兩個哥哥在皇上面前說些好話,也就罷了,若是敢對我們不利,看我怎麼收拾她。”
“福晉放心,三小姐一向膽子小,又聽您的話,不會亂來的,她哪怕以後成為正經的主子娘娘,也不敢對年府不利,年家可是她的孃家,有個厲害的孃家支援,才能穩住地位,就像您常說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三小姐肯定懂這個道理。”佩兒笑眯眯說道。
“如此最好,不然我能讓她爬上去,也能讓她跌下來。”年綺冷哼一聲,戴上了耳墜子,補了一些腮紅,覺得自己已經很美了,才帶著佩兒出去了。
賞月的地兒在正院荷花池邊的亭子裡,年綺帶著佩兒等侍女到的時候,訥爾蘇早就到了,老福晉也到了,訥爾蘇正在用刀子小心翼翼將月餅切小,遞給自家額娘。
“額娘,王爺。”年綺將心中的不快強行壓下,屈膝行禮。
“你來了,坐吧。”老福晉看了年氏一眼,吩咐她坐下。
這個媳婦打從嫁過來以後,各方面瞧著都不錯,把王府也打理的很好,可有道是人老成精,老福晉總覺得自家媳婦有時候假的很,所以也沒有真心實意對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