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概是有些疲憊吧。”靳水月笑了笑,坐起身靠在了床頭。
“巧穗你先出去,我和郡主有幾句話要說。”芸娘轉過頭看著巧穗笑道。
“好。”巧穗點了點頭,快步出去了,還帶上了房門。
“郡主。”芸娘輕輕握住靳水月的手道:“郡主別擔心,女人生育時難產是常有的事兒,有奴婢在,定會保您和小阿哥平安的。”
“芸娘……我是有些擔心,有些害怕,要是真的出什麼事兒,你一定要先保我的孩子。”靳水月一臉凝重的說道。
“郡主別胡思亂想了,到時候除了奴婢,還有宮裡最好的接生嬤嬤,還有太醫,一切都會好的。”芸娘忍不住將自家郡主摟在了懷裡,柔聲安慰著,就像主子還小時一樣。
的確,在靳水月幼年時,最熟悉的懷抱不是親生母親胡氏的,而是她的乳母芸娘,這時候靠在她懷裡,靳水月心裡真的安心了許多。
下午,時辰還很早,四阿哥便從衙門裡回來了,他回來時,靳水月還賴在床上沒有起來呢,聽到巧穗說自家四爺回來了,她連忙拉起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
片刻之後,她就感覺到有人進屋了,腳步聲很輕,一聽就知道是她家四爺。
四阿哥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笑道:“小懶蟲,都這個時辰了,還在裝睡。”
靳水月聞言真是無語,她每次裝睡,能騙過巧穗,還有芸娘,甚至她母親胡氏,就唯獨騙不過她家四爺,她明明雙眼緊閉,表情自然,呼吸均勻,怎麼被識破的?
不過,既然他這麼早就回來了,剛好靳水月今天心情不是特別好,當然賴定他了。
一會肩膀酸,一會腿軟,可沒讓自己四爺少忙活。
矯情就矯情吧,心裡高興就好。
快到傍晚時,錢柳珍從宮裡回來了,硬是要過來請安,不過被四阿哥叫人過去打發走了。
“德妃娘娘對錢格格真是不錯,賞了好多補品、珍寶和銀子,專門讓內務府派了一輛馬車送回來的。”巧穗一邊伺候自家主子吃點心,一邊說道,語中滿是酸意。
她家主子才是四貝勒府正兒八經的福晉,腹中的孩子才是四爺的孩子,德妃娘娘實在是太偏心了,從來沒有對自家郡主這麼好過。
靳水月聽了忍不住笑起來,伸手捏了捏巧穗的小臉,一旁正在看書的四阿哥聽了以後,眉頭卻輕輕皺起了,倒不是他小氣,在意自家額娘賞賜給錢氏那些東西,他是覺得……額娘對他家媳婦真是太不公平了。
正因為如此,他才更要加倍補償才對。
“郡主,錢格格讓人送來了很多錦緞,說是給您的。”芸娘進來恭聲說道。
“讓她自己留著給她的孩子做衣裳吧。”靳水月輕輕揮了揮手說道。
這個錢柳珍,腦子裡全是大家族後宅那一套,靳水月一點都不喜歡,她們四貝勒府和別的地兒可不一樣。
“對了福晉……扇兒說,今兒個陪錢格格進宮時,遇到了九爺的侍妾飛雪格格,錢格格和飛雪格格還單獨說了一會話呢。”芸娘低聲笑道。
“飛雪。”靳水月聞言抬起頭來,飛雪不就是梁鳶兒嘛,那個女人也是典型的無事不登三寶殿,沒用的人絕不會靠近。
“芸娘,下次錢柳珍進宮,你跟著去。”靳水月低聲叮囑道。
“是。”芸娘聞言輕輕頷首,向巧穗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出去了。
“難為你了,身子不便還要操心。”四阿哥看著自家媳婦,眼中滿是愧疚。
這個麻煩是他帶進府的,他一個大男人,有管不了這麼多後宅的事兒,心裡還是十分內疚的。
“咱們都是看在十三的份上才保護錢氏的,只可惜她不是安分的人,儘管如此,我也得讓人保護好她。”靳水月柔聲笑道,靠在自家四爺肩上,低聲道:“你忙你的事兒,府裡的這些都是小事,不必操心,我若真的無法解決,會告訴你的。”
“好。”四阿哥摸著她柔軟的髮絲,輕輕點了點頭。
第二日一大早,四阿哥才出府不久,嵐嬌就在金雀和銀雀攙扶下,裹著厚重的棉衣過來了。
原本她是被禁足在北院的,但是今日過來,卻沒有任何人阻攔她。
嵐嬌到寢屋時,靳水月才剛剛起身,正準備用早膳呢。
“福晉。”嵐嬌到了靳水月面前,也不敢太靠近,重重的跪了下去。
“把她扶起來吧。”靳水月看著嵐嬌慘白的臉,輕輕搖了搖頭,讓人把她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