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去。”胡立連忙應了一聲,乖乖去了。
先不說姑母有點恐怖,他在這兒晃悠,明顯礙眼啊,耽誤人家夫妻兩個恩愛呢。
看著胡立離去,靳水月忍不住捏著自家四爺的臉笑道:“現在滿意了吧,我們家的小氣鬼。”
“滿意。”四阿哥聞言點頭,正欲說些什麼,卻見宋氏帶著三個孩子過來,說是要給他和水月請安。
想起好些日子沒有見這幾個孩子了,四阿哥也沒有拒絕,讓他們跟著進正院了。
宋氏則是看著靳水月,臉上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到了正廳後,靳水月正想讓人拿點好吃的蜜餞和點心來給三個孩子吃,卻聽自家四爺道:“弘昀,你也去宮中進學兩年了,阿瑪還從未考教過你的學問,你說說,這兩年都學了什麼?”
弘昀原本還高高興興和姐姐弟弟坐在椅子上,臉上滿是笑容,畢竟能和自家阿瑪說話了,但是聽清楚自家阿瑪講了什麼後,他的小臉頓時有些發白了。
他的確進宮進學兩年了,但是……一直比較懶散懈怠,從前……他和養母側福晉烏拉那拉氏一塊生活,烏拉那拉氏對他很疼愛,不過不在乎學業,他就玩慣了,如今真的記不得太多。
“我記得,幼年時進學,師傅先教識字,還有便是論語和唐詩宋詞,你就背幾首唐詩給阿瑪聽聽吧。”四阿哥並沒有察覺到兒子的小臉有些白。
“唐……唐詩……。”弘昀聞言深吸一口氣,結結巴巴好一會才道:“登……登鸛雀樓,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春曉……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出塞……。”
“好了。”四阿哥微微蹙眉打斷了兒子,低聲道:“我記得你尚未進學前就會這些簡單的詩,換一首背誦吧,嗯……就背《蜀道難》吧。”
弘昀聞言呆了呆,忍不住嚥了咽口水,這首詩,他依稀記得,師傅是半年前教的,他當時還能背出來一點點,現在幾乎記不得了。
“背吧。”四阿哥見兒子不背,還以為兒子是懼怕他,語氣都輕了許多。
靳水月覺得這丫的真是太不瞭解孩子了,弘昀這副模樣,明明是不會背,可他家四爺卻沒有想到這一層。
不過想想也是,四爺是學霸一枚,當初咬著的弘暉學習也不錯,她家四爺大概做夢也沒有想到弘昀不會吧。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四阿哥輕聲提醒了兒子一句。
“蜀……蜀道難……難……難於上……上……。”弘昀結結巴巴背了起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你不會背誦。”四阿哥的臉色一下子變了,隨即冷哼一聲道:“那就將進酒吧。”
弘昀聞言低下了頭。
靳水月覺得這孩子挺倒黴的,四阿哥本就是個嚴厲的阿瑪,他還如此不好學,李白的詩詞對於古人來說都是最簡單的,他卻不會,雖然……弘昀不過七歲的孩子,但是……在這個時代,要求可不一樣啊。
“我瞧著弘昀今兒個有點緊張,要不……先回去喝口水歇歇,過兩日再來書房背誦這兩首詩給你阿瑪吧。”靳水月有些看不下去了,沒瞧見弘昀都有點搖搖欲墜,彷彿要暈倒的樣子嗎?
倒不是她跑來做什麼好人,其實……她家四爺根本沒管這幾個孩子,無論是學業還是生活,都幾乎不聞不問,如今來叫孩子背詩,不失望才怪,也嚇到了他們。
二格格坐在一旁捏著手裡的絲帕,小臉一片蒼白,至於弘時,雖然年紀小,卻也是大氣也不敢出的,可見在他們心裡,有多麼畏懼自家阿瑪。
“那就先回去歇著吧,宋氏,帶幾個孩子回去,弘昀三日後過來背這兩首詩。”四阿哥聽了靳水月的話後怔了怔,隨即揮揮手,讓宋氏把孩子們帶走了。
“我不是個好阿瑪。”四阿哥在椅子上做了許久後,嘆息一聲說道,他兒子如今連幾首詩都背不好,他身為阿瑪,竟然沒有問一問宮裡的師傅,可見他是多麼的失職,而且他也看出來了,孩子們很害怕他。
“弘昀進宮進學不久,你就去了喀爾喀,後來咱們又去了沙俄,你當時也沒有功夫管,現在也不遲啊,孩子還那麼小,可塑性很強的。”靳水月柔聲說道。
當父親的,疼愛自己的孩子是理所應當的,即便四阿哥對他們的生母李氏極為不喜,但這始終是他的骨血,他對孩子們好,靳水月是不會說什麼的。
其實,她雖然沒有管教這幾個孩子,但是吃穿用度是從不會虧待他們的,可以說……這幾個孩子比很多皇族的孩子們都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