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了。”江氏嘆了口氣回道,眼中都是擔憂之色。
女兒是定了親的,只可惜遇人不淑,退了親後幾乎沒有人上門提親,即便有,也都是不合適的,甚至還有人上門說親,要女兒做繼室,簡直氣死人了。
“我們家悅欣也十七了,連悅容都十五了。”一旁的陸氏也有些按捺不住,低聲說道。
靳水月見江氏和陸氏都滿臉愁容,說起女兒的年紀時都有些急迫,心裡也明白她們在擔憂什麼。
十七八歲尚未說親,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老姑娘了,也怪不得兩個表嫂著急了。
“她們的親事到底出了什麼岔子?你們這樣著急帶三個孩子進京,是不是有什麼難處?只要你們要求不是太苛刻,我這個做姑奶奶的,倒是可以給孩子們張羅張羅。”胡氏柔聲說道。
她當初還在閨閣時,兩個哥哥把她當心肝寶貝一樣疼愛,她出嫁時,哥哥們將府裡的好東西都給她做陪嫁了,她嫁到靳家後,兩個哥哥也時常讓人送銀票進京給她,生怕她吃虧,還在京中悄悄置辦了鋪子和田產給她,如今兩個哥哥的孫女難說親,她這個做長輩的,一定得管。
“不苛刻。”江氏和陸氏兩妯娌異口同聲說道。
“但憑姑母做主。”江氏連忙補充道。
“那好。”胡氏笑著點頭,打算回去和巧穗商議一番,慢慢給三個表孫女找個好夫婿。
馮氏覺得,自己兩個閨女親事都沒有著落呢,胡家又來了三個丫頭要說親,看二嬸嬸那積極的樣子,她心裡很不是滋味,覺得人家沒有替自家閨女們上心,卻顧著孃家的表孫女們,心裡很不快。
“二嬸嬸也幫我們淑華和容華張羅一番吧。”馮氏看著胡氏笑道。
胡氏很不待見這個侄媳婦,便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道:“侄媳婦你是個有主意的,自然能給淑華她們找到好親事,倒是不必我這個老婆子操心了。”
馮氏聞言只覺得心裡堵得慌,正想說些什麼,靳水月卻咳嗽了一聲。
馮氏下意識看了靳水月一眼,見她笑眯眯把玩著手裡的杯子,並沒有異樣,她膽子又大了起來,正想說話,卻聽到了一聲脆響,靳水月手裡的粉瓷杯子重重落到了小几上,缺了個口。
“奴婢再去換一個。”蘭珍連忙說道。
“不必了,我看三表嫂一直忙著說話,面前的茶水都沒有動一下,白白浪費了我這陳年的普洱老茶,表嫂不想喝,就拿給我吧。”靳水月淡淡的說道。
蘭珍聞言,還不等馮氏說什麼,就在馮氏一臉錯愕之中,將馮氏面前的茶杯端走了。
馮氏一下子漲紅了臉,三姑奶奶這是什麼意思?連口茶水都不給她,這不是當眾打她的臉嗎?馮氏氣的臉色變了又變,卻不敢在靳水月面前放肆。
老實說,靳水月不滿這個表嫂已經很久了,這會是故意不給馮氏臉面的。
馮氏眼看自己下不了臺,便說她內急了,要去淨房一趟。
靳水月本來還想給馮氏一個教訓,人家卻尿遁了。
“三嫂這淨房去的倒是時候。”巧穗撇撇嘴說道。
她很不喜歡馮氏,見福晉要收拾馮氏,自然高興,只是馮氏也不是傻的,哪怕尿遁有些不光彩,也趕緊跑了。
“她這人就是這樣,和她生氣不值得,免得氣壞了自己的身子。”胡氏看著女兒笑道。
“嗯。”靳水月輕輕頷首,見時辰差不多了,便叫奴才們把午膳擺了上來。
今兒個女兒生辰,女兒那邊賓客滿堂,她這邊來的都是孃家的親戚,大家倒是不必拘禮,圍了一桌用膳。
馮氏回去後,發現大家竟然沒有等她,已經開宴了,而且丫鬟連她的椅子都沒有準備,頓時氣的不行,渾身都在發抖。
她知道,這裡是王府,若不是靳水月受益,奴才們哪裡敢這麼做,她心裡雖然不滿,但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在靳水月面前放肆,即便有滿腔的怒火,也只能在別處發洩。
靳水月見給的教訓也差不多了,總不能讓馮氏一直下不來臺,便輕輕點了點頭,蘭珍會意,立即示意一個小丫頭去搬椅子給馮氏。
馮氏入座前還忍不住推了那小丫頭一把,發洩心中的不滿,只是一抬頭卻發現靳水月正冷冷的看著她,氣勢逼人,嚇得她趕緊低下頭,再也不敢放肆了。
花廳和水榭那邊,宴席也開始了,安安很給胡家姐妹面子,讓她們和她這個壽星坐了一桌不說,還坐在了她身邊,至於靳淑華和靳容華,倒是坐的遠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