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水月便讓人準備了一小串鈴鐺,有事要稟報時,她們就會輕輕觸碰那鈴鐺。
“什麼事兒?”靳水月高升問道。
蘭珍沒有進來,她站在簾子外頭,恭聲道:“啟稟福晉,小阿哥要見您。”
靳水月正想問是弘曆還是弘晝,便聽到外頭傳來了弘曆的聲音。
“兒子給阿瑪和額娘請安。”
“是弘曆啊,快進來吧。”靳水月一邊說著,一邊拿了她在屋內穿的夾棉大披風披在了身上,下了炕去迎弘曆了。
“冷不冷?”靳水月伸手握著兒子的手,柔聲問道。
“不冷,兒子的手暖和著呢。”弘曆笑著搖頭。
靳水月摸著他的手倒是暖和,便放心了。
這個時辰,以兒子歷來的作息時間來說,已經睡下差不多一個時辰了,此刻已是深夜,這孩子卻冒雪從他住的地兒過來,如此反常,可見是有事了。
“弘曆,你有事要對額娘說嗎?”靳水月看著兒子,一臉慈愛的說道。
“是今兒個白天的事,兒子回去後總覺得心裡不踏實,也睡不著,兒子想告訴額娘,兒子雖然還小,也不懂什麼男女之情,但是兒子是絕不會娶容華妹妹的。”弘曆看著靳水月,一本正經的說道,他是幾個孩子中長相最像四阿哥的,如今這樣說話,倒是讓靳水月想起年輕時的四阿哥了。
這孩子看著很乖很懂事,事實上也和他阿瑪一樣,是個倔脾氣呢。
“就為這個睡不著?”靳水月拍著兒子的肩膀笑著問道,卻發現孩子已經不再瘦弱了。
不知不覺,她的弘曆又長大了一些。
“是。”弘曆老老實實點頭,對旁人,他或許不會實話實說,但是在自家額娘面前,他要多老實就有多老實。
在這世上,最愛他的人就是額娘,他有什麼好防備的呢?
“你放心吧,額娘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娶容華的,我兒子的心意比什麼都重要,額娘自然依你的。”靳水月笑著說道。
弘曆聞言也笑了,他沒有多留,畢竟已經深夜了,便向自家阿瑪和額娘行了禮告退了。
“這個臭小子,至始至終當我這個阿瑪不存在,除了行禮問安,別的話一句也沒有。”四阿哥等兒子走了,才向自家福晉抱怨。
“還不是像你,我記得某人年幼時性子孤傲的很,弘曆和你那時候比起來,不知道乖了多少倍呢。”靳水月撇撇嘴說道,把四阿哥那點黑歷史都給抖出來了。
四阿哥聞言滿臉黑線,她為了維護兒子,竟然揭他老底,實在是太過分了。
靳水月彷彿沒有看見四阿哥那幽怨又委屈的眼神,自顧自道:“不知不覺,弘曆又長大了許多,除了一如既往的懂事外,身體也長結實了不少,剛剛我拍他肩膀,發現他肩膀都寬了許多,看來我給他做的那些寢衣已經小了,該做新的了,我兒子長大了,以後我也可以依靠他了。”靳水月真的很高興,倒不是說她真要靠孩子做什麼,她就是高興。
“你有我依靠,靠一個孩子做什麼?”四阿哥聞言卻鬱悶了。
“孩子總會長大,我們總會變老,以後咱們倆都得依靠孩子。”靳水月難道還不知道他在吃乾醋嗎?便順著他想意思說了,男人嘛,無論多大年紀,無論身居何位,都有孩子氣的時候,哄哄就皆大歡喜了。
四阿哥聞言臉色果然由陰轉晴,他果斷把手裡的書放下,伸手來抱自家福晉,靳水月沒有躲開,被他抱在了懷裡。
“先說好,你想親一下,我不反對,但是別的就不行了。”靳水月在他腰上輕輕掐了一下笑道。
她才生了孩子一個多月,還沒有完全養好身子呢,兩人早就約法三章,是不能亂來的。
四阿哥疼惜她,自然不會做什麼,不過看她這麼緊張的樣子,逗逗她是必然的。
兩人鬧了一會就累了,相擁而眠,畢竟已經深夜了,四阿哥明兒個一早還要入宮早朝呢。
京城的冬天向來很冷,今年更冷,雪一直下個不停,轉眼間便進入了臘月,眼看就要到年底了,大雪還是沒日沒夜的下,到處都結冰了。
靳水月聽說街上的乞兒們有被凍死的,就連一些過的比較拮据的普通百姓也熬不過去,便拿出了不少銀子,讓人置辦了碳火和米糧,在京中設了幾個大棚子,接濟那些人。
安安和珍珍姐妹兩個也是愛心爆棚,主動要求去佈施,就連四格格良薇也堅持要去,靳水月拗不過三個小寶貝,便依了她們,讓鄂輝帶著人好好保護,還專門從自家四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