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嬤嬤聞言渾身一抖,哆嗦著應了一聲,可憐巴巴的望著柳兒手裡的錢袋,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二格格只覺得血都衝到了腦門上,拿過錢袋丟給她,直接讓柳兒把人趕出去了。
……
宋氏得知莊子被盜的訊息時,已經是傍晚了。
看著奴才放在桌子上的木匣子,宋氏眼中露出了一絲不屑,還是開啟了木匣子。
匣子裡放著三千兩銀票,還有一些珠釵和頭面,其中有幾樣很熟悉,是李氏從前還是側福晉時佩戴過的,比較貴重。
“聽咱們的人說,這是李氏存起來打算等咱們阿哥成親時,都拿給新娘子的。”秋喜低聲說道。
“尚書府出來的大家閨秀,還在乎她這三千兩銀子嗎?還有這些珠釵,老掉牙的款式,早就不時興了,這些東西拿出去也不怕丟了弘時的臉面,秋喜,這些珠釵你拿出去讓人變賣了吧。”宋氏才不想留著這些東西給自己添堵,而且這也算是證據,她私底下對付李氏,是不想讓旁人知道的。
“是,奴婢知道了。”秋喜連忙點頭。
“告訴手底下辦事的人,把嘴巴閉緊了,這些事兒若是讓王爺福晉知道了,我受罰倒是不打緊,他們和一家老小的性命,也就不保了。”宋氏冷聲說道。
“是,奴婢會好好敲打敲打他們的。”秋喜連忙頷首。
宋氏見此微微送了一口氣。
年輕時,王爺身邊一開始就她和烏拉那拉氏兩個女人,只可惜那時候的王爺對她們一個都不上心,她也沒有得到能讓自己揚眉吐氣的機會,反而被烏拉那拉氏壓的抬不起頭,也被王爺厭棄,度日如年,後來李氏進府,她不得不依附李氏討生活,甚至像個下人似得,幫李氏養孩子,二格格當初也是她一手帶大的。
當時在王府,她處境艱難,後來嫡福晉過門,日子總算好過一些,這些年來,她一直謹小慎微,從不敢生出事端來,一直“安分守己”,她不求自己能大富大貴,只想守著樣子弘時過完下半輩子,王爺和福晉沒有過問,便是成全她了,可李氏現在卻想來坐享其成,和她搶兒子,她是萬萬不會答應的,所以一定要給李氏一點顏色瞧瞧,讓李氏手忙腳亂,再也沒有那個功夫來煩弘時,李氏若是能收斂些,她倒不會繼續對付李氏,若李氏一意孤行……為了她和弘時的將來,除掉李氏是必須的。
在宋氏看來,自己這些年在嫡福晉面前伏低做小,言聽計從的,在福晉眼裡,她就是個毫無威脅的侍妾,好好養著也就是了,在王爺眼裡,她也是個稱職的養母,自己在弘時身邊,起碼不會拖這孩子想後退,可李氏呢?那是王爺和福晉都不喜歡的人,她接近弘時只會害了弘時,若弘時還以李氏為母,只會讓王爺和福晉厭棄。
所以,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自己養大的弘時,她都不會讓李氏好過。
……
宋氏自以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事實上靳水月早就得到了訊息,只是沒有過問而已。
十一月二十三是安安的生辰,一大早,王府就大門敞開,恭迎各府前來赴宴的小姐們了。
雖然早有準備,可當安安帶著妹妹來到花廳時,還是被滿屋子的鶯鶯燕燕們嚇了一跳。
從前,她一直覺得王府用來接待女賓們的花廳很大,今兒個卻覺得又小又擁擠。
瞧瞧,幾乎坐滿了人,都不好走動了。
“格格,除了花廳,水榭那邊也安排了不少小姐們在那兒歇息。”蘭珍上前低聲說道。
安安有些後悔自己請了這麼多人了,本來她只打算請幾個平常走動較多,也和她脾氣相投的皇家格格也就罷了,但是一想到阿瑪才坐在這個位置上不久,人心不穩,旁人猜疑的多,若是隻請幾個,難免旁人心中不安,她才請了這麼多人來。
“姐姐在花廳吧,我去水榭那邊。”珍珍自告奮勇要幫自家姐姐待客了。
“快去吧。”安安笑著點頭。
珍珍高高興興往外走去,剛到了花廳門口,就看見迎面走來的靳淑華姐妹。
靳淑華打扮的很雅緻,一身鵝黃色的旗裝,上面用銀色的絲線繡了一隻只蝴蝶,秀雅中帶著一絲活潑和靈動。
至於靳容華,倒是一身水紅色的旗裝,上面繡的牡丹花格外嬌豔、招搖,頭上佩戴的頭面、珠釵也都比較貴重。
這樣的打扮,放在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身上,怎麼看都太過了,反正珍珍就覺得俗氣的要死。
淑華表姐和容華明明是親姐妹,可兩人的形式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