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身子已經康復許多了,好好養著必定能痊癒,今兒個咱們和靳府的人起了衝突,回府後可要告訴夫人?”含翠寬慰自家小姐一翻後,等著她拿主意。
“告訴額娘做什麼?讓她去靳家道歉嗎?”瑜芳眉毛一皺,咳嗽了幾聲後喘著氣道:“若我的病情讓四福晉知道了,她肯定不會再讓弘時娶我了,到時候咱們和靳家也不是親戚,沒必要去服軟。”
“小姐別這麼說,小姐肯定會痊癒的,夫人都說四福晉是最講理的,肯定不會退婚。”含翠連忙說道。
“那是因為府裡上下隱瞞了我的病情,四福晉並不知情,這樣騙著他們,遲早會出大事的。”瑜芳說著就有些心慌氣短,十分虛弱的靠在了身後的大迎枕上。
“小姐還是聽夫人的安排吧,如今離您出嫁還有好幾個月呢,到時候您肯定已經養好身子,就和過去一樣了。”含翠含淚說道。
瑜芳聞言悽然一笑,她知道,大家都是自欺欺人罷了,她這輩子算是毀了,一個尚未出嫁的女兒家,傷了身子,日後無法生育,這對她來說簡直是致命的打擊。
她和弘時彼此心悅,她怎麼能這麼自私?耽誤了他?
瑜芳已經下定決心,等自己的身子好些,天氣暖和一點,可以出門了,她就去找弘時,坦白一切,她日後無法生育,是配不上他了。
想到自己要和他分開,瑜芳心裡就一陣陣抽疼。
他們府裡對外說她摔了跤,盆骨裂了,無法下床,要臥床幾個月休養,弘時信以為真,還時常派人送藥和補品到尚書府,四福晉也是如此。
每每想到這些,她心裡都很難過。
“小姐可不能掉眼淚,仔細上了眼睛。”含翠見自家小姐哭了起來,頓時慌了神。
瑜芳抽泣了幾聲,頓時覺得腹部鑽心的疼,她一下子就彎腰弓起了身子,因為實在是太痛了,她額頭上不斷冒著冷汗。
“小姐……小姐……。”含翠見自家小姐疼的難受,心裡焦急萬分,也顧不得什麼上香了,立即讓車伕調轉馬頭,趕著馬車回府去。
瑜芳一開始還能忍住,後面直接疼暈過去了。
腹部被人捅了一刀,剛好傷在了孕育孩子的地方,當時不知流了多少血,雖然僥倖保住了性命,又調養了許久,但是刀口時常疼痛,太醫說了,她這輩子都沒有生育了,身體和心靈上的打擊讓她幾乎要崩潰了,她的身子也每況愈下,瑜芳知道,再這樣下去,她肯定會香消玉殞的,可她就是過不去心裡這道坎。
馬車急匆匆往尚書府折返,瑜芳再也受不住,暈了過去。
董鄂家的人一心想瞞住瑜芳的病情,肯定不敢請太醫,便讓府中養著的女大夫過去看診。
弘時對董鄂氏瑜芳這個未婚妻是很在意的,兩人原本定在明年二月成親,因為瑜芳受了傷,所以推遲到了五月。
靳水月讓欽天監的人合了兩人的八字,最後讓她家四爺在幾個吉時中選了一個,便是五月初六。
弘時是很喜歡瑜芳的,自從那次在王府見過後,他們的親事定了下來,雖然知道於禮不合,可兩個彼此心繫對方的年輕人還是偷偷見了幾次面,感情越來越好。
自從瑜芳受傷後,弘時格外擔心,時常派人打聽禮部尚書府的動靜,今兒個得知瑜芳去寺裡燒香的路上暈了過去後,他整個人都坐不住了,很想悄悄去探望,又覺得不妥,思前想後,他還是打算來求求嫡母靳水月,只是靳水月才生了孩子,正在坐月子,不方便見他,他踟躕了許久,才讓蘭珍幫他傳話。
四阿哥也在寢殿內陪著靳水月,兩人午睡才醒了不久,靳水月正喝著蔬菜湯。
蘭珍遲疑了一會,見王爺在,有些不敢開口,直到福晉問起,她才如實稟報了。
“瑜芳暈過去了?看樣子這孩子身子還沒有調養好,傷筋動骨一百天,她不該這個時候出府的,上香雖然重要,也得量力而為啊,欽天監那些人真是糊塗,連日子都不會看。”靳水月有些生氣的說道。
“你還在坐月子呢,不能生氣。”四阿哥拍著她的背說道。
“弘時怕是擔心壞了,才想去尚書府探望,依我看就準了吧。”靳水月抬頭看著自家四爺說道。
“雖說於禮不合,不過……你既然說可以,那便依你的吧。”四阿哥低聲說道。
蘭珍聞言連忙出去給弘時傳話,弘時立即跪在殿外謝了恩,然後馬不停蹄往禮部尚書府趕去。
“瑜芳這孩子受苦了,傷在了那樣的地方,他們也不讓太醫瞧,府上那個女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