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表妹快別哭了,眼睛都哭紅了,仔細一會破了皮,留了疤可就不好看了。”到了偏殿後,三人坐了下來,安安發現靳容華還在抹眼淚,心裡就回想起自家四弟弘曆的話來。
弘曆說,容華表妹就是個愛哭鬼,特別煩人,她那時候還不覺得,今兒個可算體會到了。
“我知道妹妹受委屈了,珍珍也不是故意呵斥妹妹的,她那時也是被嚇到了。”安安見靳容華還在抹淚,便輕聲寬慰。
“表妹千萬別這麼說,也是我們容華太莽撞了。”靳淑華聽到這樣的話,心中一顫,她家這個傻妹妹當真是看不清形勢,她們雖然是親戚,可地位到底不一樣,哪裡有格格向她們認錯的道理?安安表妹這麼說,即便是真心的,她也不敢當真啊。
“哪裡是我莽撞?明明就是珍珍表姐她自個的錯。”靳容華一邊抽泣,一邊反駁道。
靳淑華被自家妹妹氣的臉都紅了,正想教訓幾句,卻聽安安道:“時辰不早了,我去小廚房看看飯菜準備的如何了,你們先歇著,一會到了用膳的時辰,我讓宮女引你們過去。”
“不如我和表妹你一起去瞧瞧吧,在府裡我也偶爾去小廚房學做菜呢。”靳淑華連忙起身說道。
“不必了。”安安現在只想離她們遠遠的,便輕輕笑著搖了搖頭:“表姐和表妹從外頭來暢春園,肯定走累了,還是歇著吧。”
靳淑華聽她這麼說,也沒有再堅持,等安安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後,她才忍不住回頭瞪了自家妹妹一眼,本想教訓幾句,屋內又有兩個宮女伺候著,便作罷了。
“姐姐瞪著我作甚?我要找母親去。”靳容華撅起嘴氣呼呼的說道。
靳淑華的臉色變了又變,跺腳追了上去,趁著小宮女離她們有些遠,便扯著妹妹的衣袖呵斥道:“你今兒個真是蠢死了,不管你有沒有錯,何苦得罪安安和珍珍姐妹倆?你知不知道她們是格格,未來的公主,這樣惹人厭,你想以後都討不到好嗎?”
“難不成因為她們身份高貴,我就要受委屈嗎?”靳容華氣呼呼的說道:“再說根本就不是我的錯。”
“若是換做旁人,恐怕你連受委屈的機會都沒有。”靳淑華冷笑道。
“姐姐什麼意思?”靳容華心中一顫,下意識問道。
“若是我,這樣不討人喜歡的表妹,日後都不會再見不說,不給個教訓也不會善罷甘休。”靳淑華冷聲說道。
靳容華聞言一下子怔住了,過了好一會才顫聲道:“安安表姐和珍珍表姐都不是小氣之人,應該不會計較這麼多吧,我剛才也是太委屈了,所以才會……。”
“好了好了。”靳淑華不想聽她囉嗦了,沉聲道:“你真是被母親慣壞了,一點兒也不穩重,還像極了母親那些做派,容華,我們靳家可是世家,和外祖家有著天差地別,商賈之家的處世之道和世家能一樣嗎?不是我瞧不起母親和外族家,而是……入鄉隨俗你知不知道?咱們既然在靳家,就得按照靳家的規矩辦事,母親一直還是市井商賈那一套處世之道,且目光短淺,所以才會屢次受挫,不討人喜歡,咱們姐妹可得警醒著點。”
靳容華聞言呆呆的看著自家姐姐,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家姐姐第一次說這樣的話,似乎……還很有道理呢。
“別傻乎乎的盯著我看了,和我回偏殿歇著吧。”靳淑華不由分說,拖著妹妹又回了偏殿。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便有宮女們過來把她們帶到了用午膳的暖殿內。
姐妹兩人見祖母和二叔祖母還有母親和伯母們都入座了,便上前行禮。
靳水月在坐月子,便由安安和珍珍姐妹陪著靳家女眷們用膳。
至於四阿哥,方才就已經回來一趟了,因為男女有別,他和兒子們便在別處用膳了。
靳容華還以為會見到弘曆呢,她揚起小臉東張西望了好一會,沒有發現屋內有屏風,也沒有聽到隔壁有什麼聲響,心裡有些失望。
“三表妹在看什麼?”坐在靳容華身邊的珍珍低聲問道。
方才大家雖然鬧得不愉快,珍珍心裡也很不爽,可姐姐說的對,容華表姐也不是故意那叫那麼一聲的,說到底還是她任性,非要去抱弟弟才差點出事的,這麼一想,珍珍就覺得自己方才那樣責怪靳容華有些過分了,特別是她見靳容華眼眶有些紅腫,此刻也就主動和靳容華說話了。
“表姐,怎麼不見弘……弘晝啊?”靳容華下意識就要說出弘曆的名字來,被自家姐姐一把掐在手臂上後,便改了口,此刻見滿桌子想讓都盯著她看,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