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讓人煮了綠豆湯,來犒勞咱們家兩個小學童。”靳水月一邊笑著,一邊進去,給孩子們一人倒了一碗綠豆湯。
“冰鎮過的,放了糖,真好喝。”弘晝喝了一碗有些意猶未盡,舔了舔小嘴,央求自家額娘再給一碗。
“小饞貓,這東西本就清涼,又冰鎮過,太涼了,不能喝太多,上午就這碗,下午額娘再給你喝。”靳水月卻不給他,吩咐蘭珍把剩下的端下去了。
“額娘……您前些日子不是說……阿瑪很快就能回來和我們團聚嗎?阿瑪到哪兒了?”弘曆看著自家額娘問道。
靳水月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擔憂之色,搖搖頭道:“你阿瑪一時半會怕還不能回來,不過依額娘看,今年一定能回來。”
“那咱們還回盛京嗎?”弘曆想了想後問道。
“是啊額娘,我們都來京城幾個月了,兒子想阿瑪了。”弘晝也拉著自家額孃的衣角說道。
“額娘知道你們想阿瑪了,額娘何嘗不想他,不過你們家阿瑪現在的確還不能回來,至於我們……再等兩個月,若那時候還沒有眉目,咱們就回盛京去吧。”靳水月其實現在就很想帶著孩子們回去,有她家四爺在的地方,不管是哪兒,一家子團聚了,才是個家,如今在這王府裡,一切雖然是那麼的好,可沒有他在,自己心裡總是空落落的。
“太好了,京城雖然好,可也沒有盛京好。”弘晝拍手笑道。
靳水月見弘曆眼中也有期盼之色,便知道兩個孩子都很希望回去。
她也能理解孩子們有這樣的想法,畢竟弘曆出生沒多久,還不懂事就跟著去了盛京,弘晝更是在盛京長大的,兩個孩子當然更習慣那兒的環境,更何況在盛京的宮裡,他們便是主子,沒有人敢為難,孩子們已經習慣那樣的生活了。
太后才去了不久,皇帝又因為給太后守靈病倒了,一時半會,麗妃也找不到機會,便讓年綺來雍親王府和靳水月支會一聲。
不得不說,人一旦有共同的利益,哪怕從前互相看不順眼的人,也能暫時將過去的嫌隙撇開。
“多謝福晉告知,皇上的身子最要緊,如今他老人家正病著,的確不宜行事。”靳水月看著年綺,笑著說道。
“四福晉能這麼想,我妹妹那兒總算能鬆口氣了,福晉放心,這事既然我們姐妹答應了,就一定能辦到。”年綺柔聲說道。
“那是自然,為了年大人,麗妃娘娘和福晉也會盡力幫忙的,我聽說……年大人那邊已經化險為夷了,川陝總督年邁,皇上有意讓年大人取而代之,王爺在朝中的人自然也會助年大人一臂之力,依我看,最遲明年,這個肥缺便是年大人的了。”靳水月一邊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邊裝作不經意似得說道。
年綺聞言心裡一下子就無比激動了,雖然靳水月這話也有威脅她們的意思,可是哥哥就要成為川陝總督了,這自然是大好事,為了哥哥的前程,她也得盯著麗妃把這事給靳水月辦好。
不就是讓雍親王從盛京回來嗎?也礙不著她什麼事兒,更何況雍親王是哥哥表面上的主子,雍親王若是暫時飛黃騰達,對她哥哥的仕途也是有幫助的,她目前最要緊的,是要幫助自己的哥哥取的更高的權勢個地位。
至於她家夫君訥爾蘇,她反而不會管那麼多,訥爾蘇跟著十四爺在外頭常年征戰,也立下了赫赫戰功,皇帝也給了不少賞賜,田地、金銀珠寶都有,可人家明顯防備著她了,那些東西,都掌握在她婆婆老福晉手裡呢,她何必去瞎操心。
“多謝王爺,多謝福晉對哥哥的栽培。”年綺笑著福身。
“你也不必多禮,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自然要相互幫襯了,麗妃娘娘那兒,還得請你多費心。”靳水月柔聲說道。
“這個自然,福晉放心吧。”年綺笑著頷首,也沒有多留,快步離去了。
……
六月裡天熱,皇帝身子不舒坦,心情也十分煩悶,伺候在他身邊的奴才時常被杖責、掌嘴,幾乎天天都有人倒黴,弄得人人自危。
“皇上息怒。”麗妃輕聲哄著,端起一杯水就想喂皇帝,柔聲道:“皇上喝口水消消氣。”
皇帝有些不耐煩的張開了嘴,由麗妃給自己喂水,只是水才到了嘴裡,就被他一下子吐了出來,不僅噴了麗妃一臉,就連麗妃手裡的杯子都被他推翻了。
“你是想燙死朕嗎?”皇帝厲聲吼道,因為動怒的緣故,一下子就咳嗽起來了。
“皇上息怒,臣妾不敢,臣妾明明試過水溫了。”麗妃嚇得渾身一抖,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