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感覺怎麼樣?還死不了吧。”靳水月轉過頭看著太后,笑眯眯問道。
“你滾。”太后抓起矮几上的茶壺就要砸靳水月。
她算是看明白了,靳水月就是故意來氣她的。
這次蘭珍她們一下子奪過了茶壺,放到了一旁。
太后再次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了,靳水月侮辱她也就罷了,連這幾個奴才都敢,簡直是該死。
“我聽說,禮部的人過來了,太后娘娘您明兒個本該受皇上行禮請安的,結果您不願意是嗎?”靳水月一邊喝茶,一邊盯著太后問道。
“是又如何?他不敬我這個親額娘,殘害他的親兄弟,哀家憑什麼要接受他行禮,哀家不承認他這個皇帝。”太后大聲吼道。
“說實話,如果可以,皇上也不想承認你這個額娘呢,你口口聲聲自稱‘哀家’,住在這慈寧宮中,享受著屬於太后的尊榮,若皇上不承認,你能做這太后嗎?沒有皇上這個兒子,你還能擺這太后的譜?”靳水冷笑道。
“你以為我稀罕?”太后瞪大眼睛吼道。
“不稀罕正好,你這樣對皇上,的確不配做太后,不配做他的額娘。”靳水月沉著臉說道。
“那就不要尊我為太后,有本事你們就昭告天下吧。”太后咬著牙說道。
“這可不行,在旁人眼裡,您還是太后,還是這慈寧宮的主人,可是在我眼裡,你不過是個不稱職的母親而已,你如何對我們,我便加倍奉還。”靳水月說到此輕輕一抬手。
“靳水月你想幹什麼?”太后見蘭珍抬了個盤子上來,盤子裡放著一個湯碗,便警惕起來了。
“皇上登基,尊您為太后,這是無可奈何的事兒,不過您可別真拿自己當太后,在宮裡興風作浪,在皇上面前耀武揚威。”靳水月眼中滿是冷意,指著蘭珍手裡的東西,冷聲道:“這是本宮命楊太醫精心熬製的一盅補藥,聽楊太醫說,上了點年紀的人在氣頭上若是服用了大補之物,極有可能會中風癱瘓的,本宮瞧著您喝上幾碗怕就差不多了。”
“你敢?”太后心裡一下子就害怕起來了,去年她有一次病的嘴都歪了,也差點癱瘓了,後來好不容才康復了,豈能再步後路?
她那次病的還不算重,倘若真的中風癱瘓,那就要像先帝那樣躺在榻上等死了。
一想到那樣的日子,她就不寒而慄。
“娘娘不是告訴禮部的人,您無法接受皇上行禮嗎?本宮這是在為您分憂,倘若您真的癱瘓在床,那明兒個的登基大典,您自然是參加不了的。”靳水月說到此衝著蘭珍等人笑道:“別傻愣著了,快些伺候太后娘娘喝下這補藥吧,趁熱多喝一些,楊太醫熬了一夜的藥,可別浪費了。”
“是。”蘭珍聞言連忙上前,欲喂太后喝藥,太后自然是不肯的,拼命躲閃推搡起來。
靳水月知道太后不會就範,只是一抬頭,幾個宮女就圍了上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死死的壓住了太后,蘭珍便往太后嘴裡灌藥。
藥很苦很苦,太后不願嚥下去,可嘴被捏著,根本就由不得她。
她這輩子沒有少喝藥,可沒有一種像這個這樣哭這樣可怕。
難道她真的要成為廢人,躺在床上一輩子嗎?
不……。
太后心裡恐懼極了,拼命掙扎起來,可最後還是隻能被迫把藥喝了下去。
灌藥也是一門技術活,雖然蘭珍盡力了,可是有一大半的藥都灑了。
“娘娘,好喝嗎?”靳水月看著癱坐在羅漢榻上,狼狽不已的太后,柔聲問道。
“你會遭報應的。”太后惡狠狠的瞪著靳水月說道。
她這輩子就沒有像這樣狼狽過,竟然被幾個宮女壓著灌藥,生死完全掌握在別人手裡,這樣的感覺真是可怕。
自然,這也是奇恥大辱。
“外頭還有一大罐子藥呢,蘭珍,伺候娘娘都喝下去。”靳水月笑道。
“慢著。”太后一下子尖叫起來。
“怎麼?娘娘怕苦嗎?”靳水月笑道:“不用怕的,等您癱瘓在床後,吃什麼都是一個味兒了,本宮聽皇上說,先帝爺當時就是食不知味的,到時候您哪怕天天喝這藥也不會覺得苦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太后渾身顫抖,咬牙問道。
“幫您分憂啊,您不是不願受皇上的禮嘛,本宮當然要把這事給圓好了,只要您癱了,也就不必受禮了。”靳水月笑眯眯說道。
“哀家不喝藥,哀家受禮。”太后顫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