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歇著吧,若是有什麼訊息,額娘會派人告訴你的。”靳水月看著女兒,低聲說道。
“嗯。”安安點了點頭,跟著沛珊回去了。
北院之中,錢氏正拿著賬本算上個月她房裡的開銷。
事實上扇兒和墜兒早就算過了,她們院子裡人不多,王府平時給的月例也足夠了,用銀子的地方不算多,可即便如此,錢氏每個月也會認真算算,因為弘時大婚,上個月很忙,所以耽擱下來了。
雖然平常自己花用的地方不多,但人情往來還是必不可少的,就說這次吧,弘時大婚錢氏也悉心準備了禮物,明兒個認親時,她也得給弘時的福晉瑜芳見面禮呢。
“上個月共花銷了三百兩銀子。”
良薇一進門就聽到自家額娘說這個,便有些擔心道:“額娘,那……那咱們手頭上還有銀子嗎?”
“傻孩子。”錢氏聞言笑了起來,輕輕揉了揉良薇的小臉後笑道:“一個月花銷了三百多兩銀子,的確算多的,除去咱們領的一百兩月例銀子外,自己支出了兩百兩,不過你放心,福晉對咱們很大方,除了每個月的月例銀子外,各個節慶給的賞銀也特別多,額娘這些年存下的銀子不少,又跟著福晉做了點買賣,倒是夠用,你回來的正好,額娘正想和你說說這銀子的事兒呢。”
“銀子的事兒?”良薇有些不解的看著她,心道,這不是已經說了嗎,聽額孃的意思是還要說呢。
“這些年我跟著福晉賺了不少銀子,除了留一些給你以後出嫁壓箱底外,額娘打算都換成田地和鋪子,好給你做陪嫁。”錢氏笑眯眯說道。
“我……不想嫁人。”良薇一聽她說“嫁人”兩個字就不痛快,也很牴觸,特別是她家額娘竟然還讓她去接近鄂常安,她更是不樂意。
錢氏聞言倒是不放在心上,只認為女兒是心思單純面皮薄,所以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她親自起身給良薇倒了杯水後問道:“食盒你交給鄂常安了嗎?”
“給了。”良薇撅著嘴十分不快的點頭。
“是你親自給的嗎?”錢氏柔聲問道。
良薇聞言心中咯噔一聲響,還以為自家額娘知道真相了,可一抬頭卻見她笑眯眯看著自己,不像是生氣的樣子,便點頭道:“是。”
“那就好,我們良薇長大了。”錢氏聞言很高興,又和良薇說起她看中了哪裡的田地、莊子和鋪子,讓女兒也幫忙拿主意。
良薇對此很無奈,可見自家額娘這樣高興,她又不忍心不搭理,便附和了幾句。
“時辰不早了,回去睡吧,額娘聽說皇上派人把王爺叫進宮去了,這可是皇上病重以來頭一次在夜裡叫王爺進宮,我估摸著皇上怕是不行了,興許這幾日就有國喪了,到時候咱們也得進宮奔喪,即便額娘這個侍妾去不了,你身為格格也得去,皇上好歹是你的親祖父呢。”錢氏看著良薇,一邊幫她整理額孃的細發,一邊柔聲說道。
“是。”良薇頷首,帶著景兒回去了。
她對這個倒是不甚在意,因為她從來就沒有見過她家皇帝祖父,自然對他沒有任何感情,所以不在意人家是死是活,她只想和自家額娘過好她們的小日子,若是能一輩子這樣和額娘住在王府裡,那該多好啊!
良薇心裡一直有這樣的願望,那就是一輩子不離開自家額娘,一輩子和她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所以面對錢氏如今的所作所為,她根本就接受不了。
“主子,奴婢看咱們四格格最近有些心神不寧的。”等良薇走了後,扇兒才看著自家主子說道。
錢氏聞言嘆了口氣道:“大概是我有些操之過急了吧,良薇心思單純,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男女之情,我卻已經在為她的終身大事打算了,這孩子有些牴觸心理也是正常的,可是扇兒,我們良薇不比安安她們,她的婚事福晉雖然任我做主,可到底良薇在襁褓中時遭了罪,年幼時我們都以為她這輩子都會是個傻子,是個痴兒,現在雖然康復了許多,可還是不及正常的孩子……。”
正因為錢氏擔心女兒,所以才想事事為孩子操心,只是她這樣急切,倒是適得其反了。
……
弘時和瑜芳並不知四阿哥夜裡進宮了,他們今兒個大婚,洞房花燭夜,奴才們都是有眼力勁兒的,根本不會去稟報這些打擾他們,所以兩人甜甜蜜蜜膩在一塊,相擁而眠到天亮。
“貝勒爺,該起身了。”瑜芳輕輕推了推弘時,見外頭天已經矇矇亮了,便想著要起身了。
今兒個是她嫁過來的第一天,按禮是要去認親的,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