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又都是女兒家,同在一個帳篷裡,很快就熟絡起來,湊在一塊說話了,不過兩個丫頭早就被自家額娘叮囑過了,不能暴露身份,所以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她們還是分得清楚的。
又過去了兩刻鐘,靳水月見天色已經慢慢變暗了,才對蘭珍道:“你去外頭告訴鄂輝,讓他去北院門口問問那些兵卒,我們今兒個還有沒有粥喝,畢竟我們是下午才被抓來的,錯過了午膳時辰。”
“是。”蘭珍應了一聲,立即出去告訴鄂輝了。
鄂輝等十來個侍衛用樹枝搭起來一個簡易的屋子湊合住已經讓北院裡頭那些做勞役的人羨慕不已了,若不是看他們實在是彪悍,加之兵卒們管得緊,那些人恐怕都想來搶了。
“我這就去問。”鄂輝聽了蘭珍的話後,立即站起身來,這兒一天只有一頓清粥喝,他們今兒個已經錯過了,那盒子裡的點心,是留給主子們應急的,若是給他們吃了,那主子們餓了可怎麼辦?
“我也去。”東德也連忙跟著起來了。
兩人快步往外走,才到了院子門口,就被守衛的兵卒給攔住了。
“站住,你們要去哪兒?今兒個放你們去外頭弄樹枝已經是格外厚待了,你們不能再出去了,不然出了岔子,我們這些人都得掉腦袋。”為首的兵卒高聲喝道。
“軍爺息怒,我們並不是要出去,只是方才聽裡頭的人說,住在北院,一天只有一頓粥吃,每日正午發放,只是我等進北院已經是下午了,錯過了時辰,敢問軍爺,今兒個還有粥嗎?”鄂輝抱拳問道。
“沒了。”為首的兵卒搖搖頭道:“每日正午發放清粥,是北院的規矩,錯過了時辰就沒有了,你們幾個已經算幸運的人,因為趙統領說了,你們主子是將軍大人的舊識,所以讓我們格外厚待,才沒有讓你們這些隨從去做苦役,換了別人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今兒個沒吃的就只能餓著了,等明兒個吧。”
“大人。”一旁的東德立即從袖口裡拿出了一張銀票塞了過去,恭聲道:“求大人行個方便。”
那兵卒卻沒有收銀票,他推還給了東德,嘆了口氣道:“說實在的,銀子的確是好東西,可是上頭吩咐了,我們若是敢私下拿一個銅板,那都是要砍頭的,而且……看在你們是將軍大人舊識的份上,我就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們最缺的就是糧食,將軍大人已經派人出去把四周都清掃了一遍,得到的糧食也不夠我們撐幾天的,其實我們也吃不飽呢,你們在這北院裡面什麼事兒都不用幹,一天能有一頓粥喝已經不錯了,趕緊回去歇著吧,還能省省力氣,少餓一會。”
“多謝大人。”鄂輝見東德還想說些什麼,便伸手拉了他一把,搶先說道。
“不必客氣,回去歇著吧。”為首的兵卒揮揮手說道。
“是。”鄂輝應了一聲,拉著東德回去了。
“大哥,這可如何是好,一天只有一頓清粥,我們這些大老爺們身強力壯,還能撐一段時間,可是夫人和兩位小姐怎麼能受得了?特別是夫人如今還……。”東德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了。
“我們在這北院最裡頭,雖然外面也有兵卒守著,但是總有鬆懈的時候,等到夜裡,咱們再想想法子。”鄂輝壓低聲音說道。
等到了帳篷外面後,鄂輝便叫了蘭珍出去,將方才的事兒都告訴了她。
“這麼說,今兒個沒吃的了。”蘭珍聞言嘆了口氣,進帳篷稟報自家福晉了。
“那就把木盒子裡的糕點拿出來分分吃吧,怎麼說明兒個起還有一頓清粥喝,總比今兒個捱餓的好。”靳水月低聲說道。
“奴婢不吃了,今兒個早膳和午膳奴婢都吃了不少,現在不餓。”蘭珍連忙搖了搖頭,一旁的菊珍也笑道:“奴婢也不餓,不吃了。”
靳水月聞言,心裡嘆息了一聲,這兩丫頭是故意這麼說的,他們從未捱過餓,一天三頓習慣了,現在不吃肯定很餓的。
“夫人,從明兒個起,一天就一頓飯了,還是清粥,比今兒個更不如,這些糕點還是留著吧。”蘭珍柔聲說道。
靳水月聞言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蘭珍她們兩個丫頭不吃,外頭的鄂輝等人也說不餓,硬是不動這些糕點。
天色慢慢晚了,夏日裡天黑的晚,外頭那些做了一天勞役的人已經靠在稻草堆裡打著哈欠準備睡覺了。
忙碌了一整天,眾人又累又餓,只能用睡覺來驅趕身上的疲憊,還有腹中的飢餓了。
因為靳水月等人的到來,何老爺住不成帳篷了,鄂輝等人也有些於心不忍,便讓他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