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如今什麼情形她不知道,但是人家欺負她家孩子就是不行。
“四嫂息怒,妹妹她也是太著急了,心憂蔚藍才會如此。”十四福晉完顏氏連忙勸說道,同時偏過頭看了側福晉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言了。
四阿哥方才就已經進來了,女人們爭吵,他一個大男人當然不會摻和,便檢查起女兒的傷勢來,見孩子只是右手胳膊脫臼後,才鬆了口氣。
“額娘,我頭暈。”安安拉著自家額孃的手,靠在她手臂上,十分虛弱的說道。
“從馬上摔下來,能不頭暈嗎?沒準都腦震盪了,幸虧是草地上,不然你肯定傷的很重。”靳水月想想都覺得後怕,女兒長這麼大還沒有受什麼傷呢,從前只是很小的磕磕碰碰,她是不在意的,可是摔到頭那就是大事了。
“什麼腦震盪?”四阿哥有些不解的看著自家福晉。
“一兩句說不清楚,總之回府後要注意看著這丫頭。”靳水月低聲說道。
“先把胳膊醫治了再說。”四阿哥也沒有再追問了,打算幫女兒把脫臼的胳膊給治治。
“阿瑪你行嗎?”安安有些畏懼的看著自家阿瑪,阿瑪又不是太醫,也不是大夫,萬一弄壞了可怎麼辦?
見女兒一臉懷疑的看著自己,四阿哥有點兒鬱悶了,這丫頭,就這麼不相信她家阿瑪嗎?
“要不還是等太醫吧?”靳水月也有些不放心,萬一接不好,那不是更嚴重了?
太醫那麼久不出來,等他們不知還要等多久,安安一直這麼疼著可不行,四阿哥本來就握著女兒手臂的,說這話時,手上一下用力,他只聽到安安尖叫了一聲,一切就回歸平靜了。
“怎……怎麼樣?”靳水月看著女兒問道。
“好像不疼了。”安安聞言甩了甩手臂,發現真的不疼了,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要知道這胳膊已經疼了她一個多時辰了。
剛剛阿瑪幫她接手臂時,她毫無準備,因為嚇了一跳,才尖叫了一聲,實際上也沒有怎麼疼就好了。
“謝謝阿瑪。”安安連忙抱著自家阿瑪的胳膊撒嬌。
“還有哪兒不舒服嗎?”四阿哥低聲問道,十分有耐心,畢竟女兒臉色還有些蒼白呢,這可模樣看在他這個做爹的眼裡,能不心疼嗎?
“頭還是暈暈的,想睡覺。”安安低聲說道。
“那咱們就先回府休息吧。”四阿哥一邊說著,一邊看向自家福晉,徵求她的意見。
“回府吧。”靳水月見女兒精神不濟,也不想繼續留在這兒了,準備帶她回去休息。
不過,就在一家子站起身準備離開時,楊太醫突然帶著幾位太醫出來了。
“太醫,我們家蔚藍怎麼樣了?”十四側福晉舒舒覺羅氏連忙上前問道,臉上滿是急色。
“啟稟福晉,格格的肋骨被壓斷了兩根,傷及內臟,臟腑出血不止,奴才們已經將能用的法子都用了,實在是無能為力。”楊太醫躬身說道,臉上滿是惋惜之色,他是個醫狂,治病救人不僅僅是他的責任,更是他最狂熱的事業,如今救不了人,楊太醫心裡很不是滋味。
“什麼?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的。”十四側福晉一下子就急了,忍不住扯著楊太醫的衣袖怒吼起來。
“格格已經醒了,處在彌留之際,福晉還請去見格格最後一面吧。”楊太醫低聲說道。
“蔚藍,蔚藍……。”十四側福晉聞言哭喊著跑進了裡屋。
蔚舒也連忙跟了上去,臉上都是淚水。
“這……怎麼會這樣?”十四嫡福晉完顏氏整個人都有些傻眼了,好好的孩子,只是說受了傷,怎麼就沒救了?
“快,快去請貝勒爺過來。”完顏氏推著身邊的丫鬟,急聲說道。
“是。”丫鬟應了一聲,連忙去安排了。
屋內的格格們一直沒有離開,這會聽說蔚藍不行了,就更不好走了,靳水月一家子也留了下來。
差不多過了一刻鐘的功夫,他們就聽到裡面傳來了十四側福晉和格格蔚舒的哭聲,十分悲慼。
丫鬟雖然派人快馬加鞭去請了,可是十四阿哥還是沒有來得及見女兒最後一面,等他來時,蔚藍已經沒氣了。
屍身不能一直留在暢春園,他們很快就把人帶回貝勒府去了。
安安回到王府後,一直都有些恍恍惚惚的,靳水月很擔心女兒,一直守在床邊,拉著孩子的手不肯放。
見女兒睡著了都時不時驚醒,做噩夢,她的心一陣陣揪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