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她也不敢去想太多啊,然而姜採青此刻清醒地看到了自己的心意,她一直,都是從心底裡裡在意眼前這個男人的,一直。
好吧,遛狗架鷹,看花聽曲兒,富貴無憂的紈絝日子,聽起來似乎還不錯,跟這位爺倒是挺搭的!
夜色中,望著不遠處的篝火,姜採青抿嘴一笑,裴六望著這樣絕美的笑顏,心頭盪漾,忍不住雙臂一伸,索性就把人抱進懷裡,好好的一慰思念之情!
姜採青靜靜地沒動,靜靜地感受這久別的懷抱。見她沒有忸怩抗拒,裴六的膽子立時就大起來了,索性俯首將下巴貼在她的額頭,親暱的用鼻子蹭她柔軟的頭髮!
我蹭……我蹭……心愛的女子就在懷裡,滿懷的溫香軟玉,弄得他心都酥了。若不是此時此地,荒野林間,不遠處還守著幾十名侍衛,裴六真想由著心意再多做點兒什麼!
遠遠看著那邊篝火旁茵陳正追著壯小子餵飯,姜採青趕緊推了下裴六,努力退開半臂距離,臉上發燙,輕聲說道:“回去吧,壯小子還在等著呢。”
“那小子好著呢,有人管他,我們說說話。”裴六背靠大樹,依舊握著姜採青的小手,忽然笑道:“說到壯小子……青兒,你可知道,朱驍此番去往登州做什麼去了?”
“登州……他去做什麼?難不成跟壯小子有關?”
裴六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卻心情頗佳地賣起了關子。
“如今我和三哥雖然掌控了京城,可那龍椅還空著呢!這龍椅一日空著,天下便一日無法安定,許多人便也一日不能安生。朱驍此番去登州,倒是跟這個有關係。”
“哦?我還以為,三爺要做皇帝了呢。”姜採青稍稍有些意外。
“三哥若當真要去坐那位子倒不難。不過——人各有志,三哥對那位子是無心的,至於我,壓根也不耐煩那些子無趣的破事兒!”裴六輕笑,“我與三哥起兵抗賊,本來打的是勤王的旗號,裴家原就不是謀逆反叛,再說勤王的義軍原是有幾撥力量組成,支援三哥登基的大有人在,不支援的卻也有,三哥做皇帝,指不定還要流血死人。如今天下幾經戰亂,三哥既無心當什麼皇帝,便也不願再有戰火離亂,只希望這天下早早安定罷了。”
“所以三爺和六爺如今的打算,便是找個合適的人扶持他做皇帝?”姜採青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道道,好奇地問道:“如今皇族之中,可還有剩下什麼合適的人麼?”
“皇族枝枝葉葉子嗣繁衍,人自然是有的,就連那位被定王軟禁在東都行宮的太上皇,不顧自己老邁昏庸,也都蠢蠢欲動呢!”裴六嘲諷一笑,道:“當初若不是那老昏君偏寵偏信,怕也不至於弄得如今這般子孫凋零,家國混亂!”
老皇帝在位時既然忠奸不辨,嫡庶不分,明明有嫡子平王爺,卻一直拖著不肯立太子,以至於嫡弱庶強,兄弟相殘,弄得幾個兒子幾乎死光了,晚景淒涼根本是活該。如今平王、福王、定王等一干皇子都死於非命,姜採青隱約記得,剩下一個身體殘疾的珉王,怕不好做皇帝的,像是還有一個十幾歲大的壽王,老昏君跟個宮女生的老來子,也不知如今怎麼樣了。
她正想著,便聽到裴六繼續說道:
“如今這京城內外,但凡有幾分訊息門路的人可都知道,裴家六爺破城時身受重傷,躲在京中養傷呢,三哥坐鎮京城分。身乏術,不得已派了親信朱驍去登州,是要迎平王遺孤進京做皇帝的。這會子朱驍正帶著大隊人馬,浩浩蕩蕩護送遺孤進京呢。”
裴六說著,輕聲笑起來,姜採青淡淡瞥了他一眼,笑道:“六爺如今賣關子越發賣得好了。你慢慢賣,我去看看壯小子。”
“哎,別惱,這不是正跟你說嗎。”裴六伸臂又把人扣進懷裡,笑道:“這可真不是賣關子,青兒,有件事我說出來,你可別惱,其實——其實……壯小子才是真正的平王遺孤。”
“你說什麼?”姜採青一愣,忙推開裴六,質問道:“你把話說清楚!”
裴六緊張地注視著姜採青,心知這一關早晚都得過,只得小心答道:“青兒,壯小子才是真正的平王遺孤。朱驍去登州自然是打掩護的,我此番悄悄接了他進京,往後這天下,便該是這小子的了。當日薛婉華弄出那樁醜事,旁人都說我是奪妻之恨,負氣離家的,實則我在那之前就已經接到了一位好友的求救,說他自己處境兇險,請託我秘密往京城搭救他的家小,這人不是旁人,是平王的妻弟賀衍,平王當時已經遇刺,平王妃懷著遺腹子,賀衍心知定王心狠手辣,絕不會讓這孩子活下來,便悄悄做了些安排,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