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美麗。姜採青腳步微頓,便徑直走了過去。
“絳絹,你怎的在這兒?”
絹姨娘猛一抬頭,見是姜採青,忙福身道:“青娘子安好。奴婢在這兒……等著孃家的人。”
“不是說已經到了嗎?”姜採青十分隨意地說道,“你在這兒等什麼,還不趕緊出去接人。”
“奴婢……知道了。”絹姨娘深深一福,便轉身出了垂花門往外院去了。大戶人家妻妾不能隨便出後院,前院這道垂花門若沒有大事或貴客,更是一年也出不了幾回的,姜採青分明是放她往外院去,絹姨娘也不多嘴問,便趕緊出門到了外院,繞過高大的影壁,便看見外院的那道大門樓子,兩扇黑漆大門仍舊關著,曹管家和幾個護院正站在門裡旁說話,見絹姨娘過來,有些驚訝,便微微躬身拱了拱手,口中道:“絹姨娘安好。”
“曹管家,把門開啟,青娘子叫我來接我孃家的人。”
“既是青娘子允了,小的這就放門。姨娘也莫怪小的,家有家規,總是青娘子的吩咐。”
曹管家說著一抬頭,卻見絹姨娘身後,姜採青已經跟著過來了,臉皮不禁抖了抖,忙躬身作揖行禮道:“青娘子安好。絹姨娘來接她孃家的人,小的正要開門。”
“哦,曹管家,你既然知道外頭來的是絹姨娘的孃家人,怎的卻讓她們一直站在大門外雪地裡等?”姜採青語調平淡,也聽不出喜怒,曹管家躬身回到:“稟青娘子,小的這也是盡心辦事,青娘子您親口。交代過的,不要什麼人都隨便放進來。小的不敢擅自做主,想來絹姨娘也不會怪罪小的。”
“哦——”姜採青拉長聲音應道,“我以前竟不知道,曹管家還有這樣好的口才。如此說來,同樣是大雪天氣,上回魏媽媽她們來到,你怎的不叫她們大門外頭等著?倒是能做主請她們進來喝茶了?”
姜採青也是動了氣,不然也不會當著絹姨娘的面說這話,她瞥了曹管家一眼,見他一張臉皮換了青紫顏色,心裡一聲嗤笑。捧高踩低人之常情,可這家裡只剩下一群寡婦過日子,讓絹姨娘的孃家人從早飯時候,站在大門外雪地裡等到現在,曹管家這事做的實在過分了。試想同樣是賤妾身份,要是換了精明伶俐的菊姨娘,或者裴家送來的棠姨娘,曹管家今日還敢不敢這般嘴臉?
“小的該死,小的疏忽了。”曹管家忙低頭告饒,一轉身大聲喝斥看門的小廝:“不長眼的,還不趕緊開門!”
兩扇黑漆大門緩緩開啟,大門外頭站著的人立刻看了過來,一個老媽媽、兩個年輕媳婦子,還帶著一個六七歲的男孩,衣衫雖然都是粗布,卻也齊整乾淨,絹姨娘哽咽一聲奔了過去,門外幾人忙迎過來,拉著絹姨娘只默默相對,強忍淚意,一時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姜採青看得心裡不好受,便轉身繞過影壁,回到前院偏廳坐著。魏媽媽聞訊已經趕了過來,低聲對她說道:“娘子不該去外院的,她傢什麼身份,也配娘子給的臉面?”
“什麼身份?橫豎都是妾,還都是一群寡居的妾。”姜採青說著不禁悵然,絹姨娘好歹還有孃家人來看她,她自己呢,濮州那所謂的孃家就不說了,前世的親人朋友怕是再也無緣團聚。
也不知那些死後穿回現代的情節是不是真的,姜採青忽然異想天開起來,誰來給她一條時空隧道,她就算散盡這張家家財也願意買路回去。
魏媽媽嘆了口氣,見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再多說,便張羅著叫人送早飯來,柳媽媽和趙二家的正等著呢,隨即端了早飯進來。如今這早飯算是越來越合姜採青的心意了,一碗粳米粥,兩樣包子,四小碟爽口醬菜,四小碟蒸烤糕點,大油煎炸的東西她一般少吃了。
才吃了幾口蜂蜜芡實糕,柳媽媽就進來說,絹姨娘帶著家人在外頭求見,說她娘和兩位嫂子想進來磕個頭。
“絹姨娘不清楚,柳媽媽你也沒眼色?就不能叫娘子安生吃了早飯的?”魏媽媽終於找到了發火的渠道,便數落起來:“娘子整日操勞不說,昨晚上大半夜才睡,睡不足就罷了,到這天半晌都沒吃上一口早飯,怪不得我來時老夫人各種不放心,娘子她懷著身孕呢,這家裡上上下下就不能叫她省點心?
姜採青吞下口中的米粥,心說這魏媽媽擱到現代,沒準也能問鼎電影金雞獎的。這老媽媽似乎今兒心情欠佳,也不知誰惹著她了。對於魏媽媽、柳媽媽這樣的更年期婦女,姜採青一般都不多過問,當下便笑笑叫翠綺:“你去跟絹姨娘說,叫她先帶家人去她屋子坐坐,弄些熱湯飯吃,也不急著見我。”
安穩吃完早飯,姜採青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