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下之意,你連我妹妹長什麼樣都沒見過呢,慕的是哪門子風華?
定王世子笑笑,只把詢問的目光看向裴老爺。裴老爺捻著鬍鬚,也是平平淡淡說道:“世子見諒,我裴家女兒,不論嫡庶,寧可嫁入寒門白身,都不會於人為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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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世子回到暫居的東苑,陰沉著臉摔碎了書案上的官窯粉青蓮花洗。
要說這些世傢什麼最可恨?不在他官職多高,不在他富貴多大,最可恨的,就是不論你達官顯貴還是鳳子龍孫,在他眼裡都不會太拿你當回事兒,一種骨子裡的優越高貴。
“世子爺息怒。”貼身侍衛忙跪地勸道。
摔完東西的定王世子想起臨來時父王的告誡,默默抓起筆,一篇狂草寫下來,憋屈的怒氣已經生生嚥下了。一改表情,重整鬥志,出門往州府去,他來沂州自然不是閒著的,這會子去接見沂州屬地大小官員,好生利誘拉攏一番。
裴家這樣的人家,規矩禮儀上當真滴水不漏,一路走來,除了恭敬侍立的僕役,園子裡連個丫鬟都少有看到,必定是早早交代迴避了的。定王世子大步轉過一處遊廊,卻忽見前邊廊簷下茜紅的裙角一閃,似是有人躲避不及,避在廊簷下的芭蕉叢後頭了。
定王世子大步經過時,便看到靠牆放著一架梯子,而那躲避不及的女子正是昨晚見過的薛小娘子,她此刻低眉垂目,粉面帶著些恰到好處的羞怯,手中卻捧著一隻雛鳥。定王世子停住腳步,頷首一笑,問道:
“難得遇見薛小娘子,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