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孩離開後不久,一個穿著運動裝,看起來很是保守又有些怯懦的女孩來到這裡,抽出剛才那本書,看了看後,便拿上書,拿去登記租借。
圖書館內是要刷卡進入的,而對於聶凡來說,並不需要那些東西,一個閃身,無聲無息出現在剛才女孩拿書的地方。即便剛才隔得比較遠,但與普通人不同,憑聶凡如今的能力,倒是看得清楚。
拿出同樣的一本書,目的性的翻了幾頁,眼中笑意更盛。懷念的手法。
那些字元的含義聶凡相當熟悉,青牙教過聶凡,而將這些字元轉換過來則是一個個數字和字母,將這些組合起來,就能找到書本里面的對應頁數對應行數的某個字,連線起來便是所隱藏表達的資訊,聽起來簡單,但要做起來卻不容易。
聶凡也在不同時機瞄到過那三人的學生證。草地上看書的那個男孩叫溫衛,光鮮青年比前者高一屆,叫顧紹輝,而那個有些怯懦的保守女孩與溫衛同級,名叫言菁。但在聶凡的印象中,沒有三人,直到聶凡看到壁上的電子日曆,才發覺,原來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三十年,與他在那個世界的年紀相當。
而在兩個小時後,聶凡目睹了這三人的合作。
溫衛沒有了白日的溫和,眼中的犀利令人不寒而慄,甚至還帶著一絲邪氣。顧紹輝倒是穩重了許多,也沉默了許多,哪還有白日的那般放浪不羈?至於言菁,黑色的緊身衣,短皮裙,將火爆的身材顯露,眉眼之間全是冷傲。三人看起來與白日在校園裡的氣質截然不同,經過細微的裝扮,即便是熟悉的同學站在他們面前也難得認出來。
行動之前,三人在身上都噴了特殊的藥水,這些能夠將身體的氣味掩蓋,甚至是汗漬也難以留下,而在一段時間之後,這些藥物會自動分解,揮發,不留下任何痕跡。
一如曾經聶凡和青牙等人的配合,溫衛、顧紹輝、言菁三人配合的天衣無縫,看到溫衛指間飛射而出的薄刀片擦過血液,聶凡有種重回記憶的感覺。
一個小時後,在城市的另一處,三人碰頭,各自點上一支菸,這是青牙的習慣,而跟隨青牙的人無一不將這個習慣延續。
這些煙也是特製而成的,不會留下能被人追蹤的痕跡。
溫衛看了周圍一眼,皺眉道:“我總覺得有人在看著我們,但我設下的陷阱卻根本沒有人動過。”
“這就是說,要麼這個人運氣好沒有碰到那些陷阱,要麼……”顧紹輝彈了彈指間夾著的煙,吐出一個菸圈:“要麼,那個人就是對我們的行事風格十分了解。”
不會懷疑直覺,不會懷疑是否真的有人跟蹤窺視他們,而只是從存在的角度來分析。
“我也有類似的感覺,從今天在圖書館開始,只不過一直沒抓到過蛛絲馬跡。”言菁吸了一口煙,抱臂靠在牆上,看著頭頂的天空。
“呵呵,有意思,真要說起來,今天在給衛子傳信的時候我就有類似的感覺了,同你們一樣,沒抓到那隻老鼠。”
聶凡眼角挑了挑,這個臭小子竟然說老子壞話。
“但是,很奇怪,沒有危機感,說明那人對於我們並沒有惡意,但絕對不會是老爺子,老爺子沒那個時間,畢竟明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溫衛說道。
老爺子?聶凡心中揣摩,難道說的是青牙?不過“特殊的日子”又是什麼?
“我明天要參加市裡的競賽初試。”言菁道。
“我明天會跟新交的女朋友‘鬼混’。”這是顧紹輝。
“我明天要去單獨實驗室將導師的課題收尾,那傢伙就指望這個課題評教授了。”溫衛隨意的道。
聶凡更疑惑了,到底是什麼日子,會令這三人都提前將一切部署好呢?
是的,以上三人所說的事情全都是為了明天的藉口,言菁所參加的競賽初試不過是個幌子,但若是有人去查,會發現言菁的參賽記錄,也有相應的試卷和她本人的筆跡。而顧紹輝所謂的“鬼混”沒有誰會懷疑,因為,在學校,顧紹輝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至於溫衛的實驗課題,他早就處理好了,只是一直沒告訴他導師。
“三十週年祭日,真想知道當年的‘無道奪魂’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溫衛的低語引起三人的共鳴,而聶凡愕然。
三十年了,祭日。
不知道除了青牙外,還有多少人記得曾經的“無道奪魂”。
清晨,城市還沒有喧囂起來。
在城郊的一片墓園,白色的墓碑靜靜立在那裡,放眼看去,每一個墓碑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