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調養法子,兩位公子都比往年好得多,今日這就……”這也太急轉直下了,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啊。
皇后也知道於昭容將調養方子給了成親王妃的事兒,奇道:“大公主今年入秋可是好了許多。”往常天氣一冷就要咳嗽,小小的孩子咳得臉紅頭脹,瞧著都可憐。今年卻只聽咳了幾聲,沒幾日就好了,算起來,這天氣已經冷了幾個月,於昭容那裡傳太醫的次數卻比往年少了近一半,可見的確是好了許多。
同樣的調養方子,大公主現在活蹦亂跳,成親王府兩個孩子卻要來求老參救命了,這未免差得太大。皇后只覺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喃喃地道:“這是怎麼回事?”
太后嘆道:“什麼怎麼回事。只怕這方子不適合那兩個,否則蔣氏也不會不給。”原先她也當蔣氏是被成親王妃疑心有意不給兩個孩子種痘,心裡惱了才不給調養方子——畢竟之前于思睿的事兒,太后也一直疑心著呢——如今出了今兒這事,才想到這大約不是蔣氏藏私了。
皇后想了一想:“既然是方子出了事兒,不如叫蔣氏去瞧瞧?”
太后瞥了她一眼:“方子又不是蔣氏給的,叫蔣氏去做什麼?”這可怪不著人家,何況蔣氏還在養胎呢,皇后淨出些不靠譜的主意。
皇后卻是另有想法:“既然是蔣氏的方子,總歸她比別人要熟悉些不是?去了,也更好對症下藥。”反正這樣的天氣,讓蔣氏跑一趟就能折騰折騰她,若是那兩個小子治不好,成親王妃可不就妥妥地恨上蔣氏了。
太后嘆了口氣:“你且安生些吧。倒是往聽雨居多照顧些是正經。若是陸氏自己開口要把孩子養在中宮,皇上也就說不出什麼了。”如今她訊息已經送了出去,於閣老在外頭一方面加緊查證,另一方面也在做著另一手準備。為了不落痕跡,這些日子她在宮中裝病,於閣老在外頭也說身子不適,都偃旗息鼓潛伏起來,只有皇后還在這裡跳來跳去地生事。
提起小皇子,皇后心裡就不自在:“皇上常去聽雨居,時時跟陸氏提起要把孩子抱去給袁氏那賤人,陸氏若提起中宮,皇上就沉下臉來。陸氏本來沒什麼寵愛,膽子又小,哪裡敢跟皇上說這事兒。”
說著,忍不住又抱怨道:“還當皇上去聽雨居是看望皇子,想不到……到底是自己親骨肉,怎麼就看得這樣輕。若真如此,我就是抱來了,只怕也沒什麼用。”
“糊塗!”太后被皇后惹得火氣又上來了,兩邊太陽穴一抽一抽地痛,連忙平了口氣,才道,“你也說那是皇上的親骨肉,他豈有不看重的?只要你把皇子握在手裡,將來的事就已經定了八成。”
“何況,你也不要看著——”太后話說到一半,又咽回去了。倘若皇帝能把不讓皇后生孩子的事兒瞞了她十幾年,那如今皇帝對這個皇子的漫不經心,也未必不是裝的。只是這話若告訴了皇后,怕是她根本藏不住什麼,立刻就會被皇帝看出破綻。
皇后等了一會兒,不見太后把話說完,疑惑地道:“姑母?”
太后嘆了口氣:“總之你得叫陸氏知道,皇子養在你宮裡還是袁氏宮裡,那可不一樣。為了自己兒子,她也該明白怎麼做。”
“陸氏膽小如鼠……”皇后略有些煩躁地道,“我也催了她幾次,只是不行。”
太后目光一閃:“陸氏不敢說,就逼著她說。等新年朝賀之時,叫陸氏在眾人面前說願意將皇子給你撫養,眾目睽睽之下,皇帝也不好責備她,到時候眾人都聽見了,皇帝不應也要應了。”
皇后頓時高興起來:“這倒也是個法子。”
兩人正說著,已經有宮人進來稟報:“成親王府那邊,怕是不大好。鄭院使診出兩位小公子乃是虛勞之症,如今正在用藥。”
“虛勞?”太后皺了皺眉。成親王這兩個兒子先天不足,體虛是人人皆知的,然而到了虛勞的症候也實在有些過分了,“怎會虛勞了?”
這個宮人就不知道了:“成親王妃已經去安郡王府請郡王妃了。”畢竟那調養方子是安郡王妃擬出來的,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自然是要去請教安郡王妃了。
桃華正在郡王府裡看信呢。蔣錫接了她的家信,聽說她有了喜訊,果然歡喜得不行,立刻就要收拾行李回京城。因怕她等著,先寫了信回來,只說自己手頭還有一個病人,過幾日治癒了立刻回來,又囉囉嗦嗦叮囑了好些事,最後還隨信送回來一株將近三十年的山參,乃是本地一個採參人的兒子得了急症被他治好,人家酬謝他的,這會兒先送回來給桃華補身子。
三十年的野山參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