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內借回來的那些醫書孤本里,跟蔣老太爺天天在百草齋泡著,門都不出。若不是桃華時時著人監督,恐怕飯都不好生吃了。直到太后的口諭到,才從書房裡出來,一聽竟是叫桃華去承恩伯府的,頓時就急了:“他那是什麼病,怎麼好叫桃姐兒去的?”
小於氏忙道:“三弟可不能這麼說,這是太后的旨意,誰敢抗旨?何況咱們家本就是行醫的,這醫者不分男女,有什麼避諱的呢?”
她正打算帶蔣杏華入宮,到時候能不能留在宮裡,太后那裡的意見也很重要。倘若桃華治好了承恩伯,這事就又多了幾分把握。
蔣錫一張臉脹得通紅,脖子上青筋都跳了起來:“大嫂說話真是輕鬆,既如此,你怎不找外頭的郎中來治你的乳癖之症?”
小於氏怔了一下,一張臉頓時比蔣錫還紅了。
自從蔣梅華小產之後,她就有些氣滯憂結,下體不時作痛,尤其到了行經前幾日,更是脹痛得都不怎麼敢觸碰。只是這病實在太羞人,她連對蔣鈞都不好意思說,更不好意思找郎中來診治了。沒想到今日卻被蔣錫一句話說破,還是當著全家人的面,被小叔子說到那不好對人言的地方,這臉面如何掛得住,一時間簡直是羞憤欲死。
桃華險些笑出來。乳癖就是乳腺增生,從小於氏的面色來看,不算太嚴重,只是行經前肯定會難受。這種病小於氏怎麼好跟男郎中說,所以才不去就診的,現在卻被蔣錫揭出來,想必這會兒恨不得有個地洞鑽下去才好吧。
“爹——”桃華拉著蔣錫走遠些,笑道,“爹別生氣,承恩伯那病我心裡有數,只是去診診脈就行了。”
“可這畢竟與你名聲不好!”蔣錫滿面通紅,“當初讓你去治疫就已經不像話了,只是那是兩縣的人命,咱們行醫之人也不能推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