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看了。對劉之敬,她確實沒有什麼實證,只是因為蔣杏華當初的一句話。後來託沈數的人去查了一下,也只知道劉之敬在京城裡風評還不錯,都說的確是清貧自守,只是人略古板了些。至於說他曾經休妻這件事,他自己也不曾十分隱諱,倒顯得坦蕩了。
打聽訊息的是春華軒掌櫃,他送訊息來的時候也直白地說過,休妻的原因打聽了半天也只是個無子,說起來雖然有點絕情,但也在七出之內,看起來頗為符合劉之敬古板的脾氣,看不出有什麼大問題來。至於說他在進京之前的那些事——春華軒不是特務機構,劉之敬也不是什麼引人矚目的大人物,要查可以,得花時間。
但是還沒等沈數派人去劉之敬故鄉打聽,曹氏已經把蔣燕華的八字都送出去了,桃華一怒之下,就跟沈數說不用打聽了。於是這會兒,蔣燕華真問起來,她還真不知說什麼好。
“既然你是這樣想的,那我也說句明白話吧。”桃華惱火起來,決定乾脆一次性解決這件事,“我攔這門親事,原是因為在外頭聽說劉家有些不好,怕他們為人苛刻,你過去只會受罪。今天過來,也不過覺得這聘禮下得太輕飄,對你不夠尊重罷了。這樁親事,從頭到尾都是你和太太熱心,既然這樣,我也再不說什麼了,你的親事,你自己做主,將來若有什麼不好,家裡也未必能幫你,你好自為之吧。”說完,轉頭就走。
蔣燕華聽前幾句話倒覺得有些慚愧,可聽到桃華說她和曹氏熱心這門親事,頓時覺得心裡好似被針紮了似的。她為什麼這樣熱心,還不是因為她不可能得到一門更好的親事了?桃華如今自己能做郡王妃,自然樂得說風涼話了,若是她現在親事還沒著落,看她還是不是這個樣子。
曹氏早被蔣燕華和桃華這一番話驚著了,直到桃華走了才回過神來:“這,這是怎麼——桃姐兒今兒怎麼這麼大脾氣,你也是,怎麼能說退親的話?這麼硬梆梆的,她如今可是郡王妃了!”
蔣燕華本來心裡就覺得委屈,被曹氏這麼一說頓時紅了眼圈,發狠道:“郡王妃又怎麼樣,我不指望著沾光!”
在曹氏心裡,郡王妃那是高高在上的人,自打桃華被指婚,她心裡就連酸都不敢酸了。這會兒聽蔣燕華這樣說,不禁發急:“這說的什麼話!將來她嫁給王爺,若是提攜提攜你,自然就什麼都有了。”
蔣燕華瞪大了眼睛:“我不用她提攜!將來,我定能把日子過得好好的,叫誰都不能笑話!娘把這單子收了吧,跟劉家說,我不計較聘禮,只要將來好生過日子。他能掙出個前程來,強似給我一萬銀子!”
桃華從曹氏屋裡出來,也是一肚子的氣。要不是因為蔣錫今天恰好不在,她才不來出這個頭呢。結果好心成了驢肝肺,算她多管閒事好了。
白果在外頭站著,頗有幾分惶然。桃華看見她這樣子,嘆口氣拍拍她的手:“盡心就行了,別的事也管不了。”
等回到屋裡,桃華這口氣還沒散。薄荷看她面色不愉,連忙拿別的事來打岔:“姑娘,這三月就辦您的及笄禮了,王爺叫人送了衣料樣子還有冠釵的圖樣來,您得趕緊製衣裳選簪子了呢。”
桃華也是穿越過來之後才知道,古代女孩兒十五歲居然是個大日子,尤其是有頭有臉的官宦人家,還要宴請親友為女兒辦及笄禮。到時候各種禮節不必說,單是衣裳和首飾就要換上三套。尤其她現在是未來的郡王妃了,這及笄禮更不能簡慢。
別說,衣裳和首飾對女人來說永遠有特殊的魅力,桃華挑選了一會兒,那口悶氣就漸漸散了。薄荷看她神色好轉,才道:“依奴婢說,這事兒姑娘管到現在,也是仁至義盡了,再管下去——畢竟太太才是二姑娘的親孃,姑娘插手太多了不合適,傳到外頭去沒人信姑娘的苦心,反倒影響姑娘的名聲。”
桃華嘆了口氣。蔣杏華說的那些話,她跟薄荷都沒法說,可不就顯得她無憑無證的在多管閒事了嗎?
“罷了,你說的也對。不說這些了,明兒是不是二姐姐說去廟裡上香的日子?”
薄荷巴不得桃華趕緊把劉家的事扔開。要她說,太太那邊心熱得很,自家姑娘何必去幹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就算那邊相信了劉家不好不做這門親事,日後除非自家姑娘能給二姑娘找個比翰林更好的夫婿,否則也肯定是落一身埋怨。
“正是呢。衣裳手爐奴婢都收拾好了,單等明日二姑娘來接就行。”
蔣蓮華所說的上香,其實就是出門看景。自打進了京城,她也不能像以前一樣經常出門,真是憋得不輕。現在搬了出來,行動自由了許多,於是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