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聽得見!”
甄妙……
那邊阿鸞已經把被褥鋪好,又道:“姑娘,婢子見您手腕上青了一片,拿了化瘀膏來,給您擦一擦吧。”
甄妙嚇得差點從床榻上跌下去,劇烈咳嗽著道:“別進來,我出去。”
邊下床邊解釋:“化瘀膏氣味太大了,別弄得碧紗櫥裡都是藥味兒。”
手又被拉住。
轉身無聲的詢問。
“信箋。”羅天珵用口型說道。
甄妙點了點頭,踩著鞋子走了出去。
阿鸞話不多。只是仔細給甄妙抹了藥膏,並沒追問這淤青是怎麼來的。
甄妙總算鬆口氣,起身走到梳妝檯前:“我拿個釵把頭髮挽一下,太長了總壓著。”
不動聲色的把壓在最底下的信箋抽出來,轉身進了碧紗櫥。
站在床邊。卻猶豫了。
之前是事發突然,可現在床上還躺著個大男人,就這麼爬上去太需要勇氣了。
這時候的羅天珵心思都撲在信箋上,見甄妙站在床邊發呆,一把把她拽倒,壓低了聲音問:“信呢?”
啪的一聲,甄妙條件反射打了他一耳光。
羅天珵到底自控力好些。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怒氣衝衝瞪著甄妙。
甄妙目光下移。
羅天珵跟著往下看,這才發現她半邊胸脯壓在了他一隻胳膊上。
訕訕把甄妙推開一些,羅天珵也覺得委屈。
完全感覺不到好麼?
前一世,可不是這樣啊——
咳咳,想太遠了。
“姑娘。怎麼了?”
“有個蚊子,被我打死了。”甄妙發現這謊話說多了,也就流暢了。
黑著臉從袖中拿出信箋遞給羅天珵。
羅天珵接過信箋,並沒有直接開啟來看,反而望著甄妙。
“你幹嘛呢。還看不看信?”甄妙聲音壓得極低的問。
羅天珵這才低了頭,默默看著信箋上的內容。
入目是熟悉的字形。
沉默良久,羅天珵苦笑。
他怎麼忘了,小時候,是他的好二叔親自給他啟蒙,手把手教他練字!
原來,他以為的投懷送抱,攀附權貴,在對方眼裡,同樣是言而無信,薄情寡義!
那一世,他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沒有看清呢?
看著甄妙,羅天珵覺得心情複雜極了。
如果說以前他覺得這個女人不知羞恥,不可救藥,那麼現在他承認,最初的最初,是他的問題。
甄四,不過是被他二叔選中的罷了,不是她,依然還會有別人。
可是,他的冷落忽視,就是她紅杏出牆的理由嗎?
看著羅天珵糾結的神色,甄妙暗暗撇嘴。
完了,她的未婚夫,蛇精病又發作了。
不由自主往旁邊挪了挪。
可惜一字床雖寬敞,那是相對一個人說的,兩個人擠在一起哪還有地方挪。
甄妙這一挪動,整個人就掉了下去。
羅天珵手疾眼快把她抓住撈了起來,低聲嗤笑道:“笨蛋,你是不把你的丫鬟招來不罷休嗎?我是不介意的。”
“你還好意思說這些,這封信,你敢說不是你寫的?”甄妙破罐子破摔,伸手狠狠擰了羅天珵胳膊一把。
反正他又不敢出聲!
羅天珵果然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如果我說,這封信真的不是我寫的,你信麼?”
正文、第一百零六章 難信
信不信啊?
甄妙望著那雙如黑曜石般的眸子,裡面是深深淺淺的墨色,好像遮掩了無數心思不讓旁人知曉。
她是信的。
對眼前的人,雖有諸多的壞印象,但在這點上,她卻敏銳的覺得他沒有說謊。
“算了。”羅天珵笑了笑,緩緩把信箋折起。
甄妙拉了拉他的衣角:“羅天珵,我相信的。”
不是羅世子,而是羅天珵。
羅天珵不知怎麼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相信的,是他這個人。
心頭軟軟的好似有羽毛掃過。
羅天珵壓下了別樣的情愫,彆扭的移開眼睛:“羅天珵,也是你叫的嗎,一點規矩都沒!”
“是,羅世子,羅衛長!”甄妙翻了個白眼。
見羅天珵把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