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昭豐帝的苦楚,他此時喉嚨癢得很,想要咳嗽一聲。又怕傳出不好的風聲來,只得死死忍著,用欣賞美人兒來掩飾。
畢竟一個男人還能有心思想美人兒。證明他身子還是不錯的。
只是這喉嚨發癢實在難以忍受,見有宮娥走近續酒,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後就噴了出去,藉著這機會咳嗽起來,斥道:“怎麼溫的酒。這麼燙!”
那宮娥嚇得慘無人色,跪著死命磕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有掌事太監喊道:“來人,還不把這賤婢拖下去!”
看著磕頭如搗米的宮娥,昭豐帝有些心虛,抬抬手:“罷了,大好的日子,就罰她三個月俸銀吧。”
他又不是暴虐的昏君,本來就是故意找茬好方便咳嗽的,難道還真要了一條性命不成。
“皇上——”那掌事太監有些不解,昭豐帝一皺眉,他就不敢多言了。
這邊變故一出,眾人注意力就回到了昭豐帝這裡,無人注意到大鼓上的蒙面女子手中彩帶忽然急速丟擲,直飛上方捲住了上面的雕欄畫柱,她*的雙足點在大鼓上,發出咚的一聲,餘韻悠長,整個人竟然藉著綵帶的力量飛了起來。
有那稍微收回注意力的乍然見到身穿紅紗長裙逶迤的女子在半空飛舞,一雙繫著金玲的赤足若隱若現,像天女臨凡一般,不由都看痴了,有的還不由自主叫了一聲好。
初霞郡主也看到了這美景,端著酒杯,放鬆身子笑道:“今年的歌舞,還有點意思——”
話音未落就瞪圓了眼睛,只見一個雞腿衝著那紅衣女子的臉飛了過去。
看到雞腿飛過來的眾人驚呆了,不由揉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那飛在半空的紅衣女子也下意識的側了側身子,轉了個方向落在了高臺上,圖窮匕見,明晃晃的匕首直接刺向昭豐帝。
尖叫聲響起,高臺上的妃子嚇作一團,有的驚慌失措之下把桌案都推倒了,滾滾而下反倒阻礙了要去救駕的人。
離昭豐帝最近的皇子這一桌,一紫一藍兩個人影同時飛起,縱身擋在了昭豐帝身前。
只是他們二人是從兩個方向撲過去的,那紅衣女子若是沒轉方向,是刺向紫衣男子的,後來因為那隻雞腿換了位置落在高臺上,攔在匕首前面的就是藍衣男子了。
撲哧一聲刺破皮肉的聲音傳來,血花四濺,尖叫四起,匕首刺入了藍衣男子右臂。
“二皇子——”二皇子妃尖聲叫道,扶著桌沿的身子已經搖搖欲墜。
那紅衣女子抽出匕首又刺向昭豐帝,身穿紫衣的六皇子趁著這機會一腳飛起,把人踹下了高臺。
驚聲四起,高臺下最近的幾桌人已經慌亂的奔走起來。
甄妙她們這桌離得也不算遠,受到了波及,三人裡只有甄妙平日練武,還算有點身手,護著二人躲到了角落裡。
自打把紅衣女子踹下後就不由自主往這邊掃了一眼的六皇子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後又搖頭嘆息。
今晚這場刺殺,他是得到一點風聲的,雖不知道行刺的人會是什麼時候出現,可他早就做好了準備,要替父皇擋上這一刀的。
人到了末年心思是敏感易動的,對於能擋刀的兒子,皇上也是人,也會感動。
沒想到被甄四一隻雞腿給攪黃了,讓二皇子搶了先。
雖然之後他及時護駕,可相較起來,哪比得上受傷流血的二皇子誠心。
六皇子又是無奈又是好笑,更恨不得把甄妙拎過來打一頓。
都到了宴會尾聲了,她為什麼還在吃雞腿,這不合常理!
六皇子這番心思只是瞬間閃過,那些御前侍衛已經衝過來截殺紅衣女子,紅衣女子隨手扯過一個鬢髮散落的女子擋住了刺來的刀劍。
一聲慘叫響起,不少女子捂住了口,一個腿短手短的小人兒邊哭邊往那邊奔:“母妃——”
那替紅衣女子擋了刀劍慘死的,竟是三皇子妃!
一個侍衛慌忙把男童抱起向著角落拋了過去,堪堪避開了紅衣女子的毒手,只是那侍衛卻被捅了個窟窿,鮮血頓時飛濺出來,濺了小皇孫滿身。
甄妙就是這麼接住了滿身是血的小皇孫的。
那些侍衛一擁而上,紅衣女子雖然厲害,雙拳難敵四手,片刻後還是被制住了。
“留下活口!”昭豐帝大怒地喊道。
只是那紅衣女子被制住的瞬間就咬破了後槽牙,中毒身亡了。
場面的混亂還沒有平息,就聽咣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