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珵不在意地笑笑:“倘若她還是堅持出家,那也說明她有慧根,本就和佛門有緣吧。”
甄妙白他一眼:“你倒是挺會為人著想的。”
羅天珵欲言又止。
“怎麼了?”
“我說了,怕你生氣,又不理會我了。”
“你不說,我更生氣!”
羅天珵這才道:“皎皎,她們三個很早就跟著我,除了遠山用了那樣的手段,其他兩個並沒有什麼大的錯處。其實說起來,還是我不對。若是我知道——”
他說到這裡停下來,似乎不好意思說下去。
甄妙只斜睨著他。
羅天珵耳根都泛紅了:“若是知道會遇到你,讓我如此情難自已的魔障,我也就不造這個孽,去收用她們了。所以,我還是希望給她們安排個好去處,你能理解我麼?”
甄妙伸了手。在他手臂上擰了一圈:“你說誰是魔障呢?”
羅天珵苦笑連連。任由她擰著。
甄妙嘆氣:“你說的,我都懂。可我還是不痛快,怎麼辦?”
“那我任打任罵。行麼?或者,你再潑我一盆洗腳水?”
“我才不想再洗一次腳呢。”甄妙冷哼一聲,“你快去沐浴吧,然後回書房去。省得讓我瞧著就不痛快。”
羅天珵知道,照這樣下去。就算雨過天晴了,露出一抹傻笑就去沐浴了。
沒過幾日,彈劾羅天珵的摺子就送到了昭豐帝的案頭。
他招了羅天珵來,把摺子遞給他看。
羅天珵掃一眼。立刻單膝跪下了:“微臣有罪,請皇上責罰。”
昭豐帝面色有些發白,卻還是那種深不可測的表情:“羅愛卿何罪之有。這摺子上說的窩藏包庇月夷餘孽,分明是田家的事兒。要朕說,把你扯上卻太過了。這個杜彥生,如此是非不明,回頭朕可要好好說說他。”
羅天珵跪得筆直:“微臣慚愧。杜大人並沒有錯,微臣身為錦鱗衛指揮同知,掌管著偵訊、緝捕之權,結果臣的嬸孃家卻窩藏月夷餘孽。臣有負皇上厚愛,若是不罰,實在無顏見朝中百官。請皇上暫且革去臣錦鱗衛指揮同知一職,此事交由杜大人徹查。”
昭豐帝沉默良久,喊了人來,開口道:“宣旨,錦鱗衛指揮同知羅天珵未曾及時察覺嬸孃田氏家族包庇月夷餘孽之事,有失職之嫌,暫且革職檢視,閉門思過一月。”
這道旨意傳出去,滿朝譁然。
羅天珵卻不理那些異樣目光,大步走了出去。
蕭無傷追上了他:“羅世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羅天珵心中一暖。
他倒是沒想到,在這人人避之不及的時候,居然還有人攔住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想來六皇子對他始終恩寵,是有道理的。
他深深看了蕭無傷一眼,意味深長地道:“多謝,不過事情能查個水落石出,就是最好的了。”
蕭無傷有些聽不明白了。
他見了六皇子把這事說了,六皇子就笑道:“這個你就別操心了,羅世子自有分寸。”
羅二老爺鐵青著臉回了府。
田氏還不知道朝中發生了什麼,正在整理羅知雅的嫁妝冊子。
已經快到春末了,北邊雖冷,冰雪已經開始消融,用不了多久送嫁的隊伍就要出發了。
羅二老爺直接踹開了門。
聽到動靜,田氏扭頭一看,把嫁妝冊子啪的一聲放下,站了起來。
“老爺這又是怎麼了?”
“難道說,那邊的人惹著你了,這不能吧?”她往嫣娘所住的方向努了努嘴。
看著她這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羅二老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當下就失去了理智。
他一把揪住田氏脖子,厲聲道:“賤婦,你知不知道,大郎被停職檢視了!”
“嘶——”田氏疼的倒抽口氣,拼命扯著羅二老爺胳膊,“你快鬆手啊。老爺,您是糊塗了吧,大郎被停職檢視又怎麼樣?那不是好事麼,他再得意下去,更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
“呸!”羅二老爺一口濃痰吐到田氏臉上,“你知道大郎為何會被停職檢視?還不是你孃家乾的好事兒!”
田氏臉色發白,尖叫道:“什麼?這又關我孃家什麼事兒?老爺,你給我說清楚!”
羅二老爺氣得不行,手上沒了輕重,一用力,把田氏掐得直翻白眼。
匆匆趕來的羅知雅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