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兩人就要翻身上馬。羅天珵突然想到什麼,忙道:“再等等!”
二人身子一僵。然後手伸向放武器的地方,臉色難看的轉過身來。
做人不能太過分,想殺人滅口也就罷了,還是過河拆橋後的殺人滅口。他們再弱,也是知道反抗的!
二人氣勢洶洶的轉身,就見那清俊男子一臉平靜的伸出手,手心一錠碎銀子。
“二位兄臺,內子身嬌體弱,走不了遠路,能否割愛一匹馬?”
二人看了身嬌體弱的甄妙一眼,暗吸一口氣。
隨後年紀稍長的那位迅速把手中韁繩放到羅天珵手裡,銀子也沒拿。就跳上了另一匹馬。
娃娃臉緊跟著跳上去,二人略抱了抱拳,連一個字都沒再說。就一溜煙跑了。
甄妙目瞪口呆:“沒收銀子,白送了?”
“大概是不差錢吧。”羅天珵把銀子收好,然後把甄妙抱到馬上去。
甄妙有些不自在。
那馬她自己完全可以上去的,根本不用抱,怎麼在阿虎家住了一段時日,這人親密動作越來越多了。
羅天珵牽著馬走了兩步。又停下:“阿虎,你先牽著馬往前走。我想起還有點事要解決。”
阿虎是個實誠孩子,聽了點點頭。
甄妙想著可能人家是要解決某些生理問題,也沒多問。
羅天珵收回目光轉身走向破廟。
破廟裡一座倒塌的佛像後面,有塊青石板正好斜靠著佛像搭出一塊狹小的空間。
青石板動了動,緩緩的移開,一個人艱難的挪了出來,隨後坐在地上累得大喘氣。
目光一掃,看到那片人間煉獄般的景象渾身一顫,雙目赤紅,咬牙道:“兄弟們,我胡三一定會替你們報仇的,等回去見了東家,一定要把那兩男一女挖地三尺找出來,將他們千刀萬剮!”
“咳咳。”一聲清咳傳來。
那人猛然轉頭望向廟門口。
彼時晨光大好,秋鳥低鳴,那布衣男子如迎風搖曳的竹,肆意風流立在門口,美好的如夢如幻。
那人卻像見了鬼般連連後退,驚駭欲絕。
怎麼回事?
他不是該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從此展開一場轟轟烈烈、千迴百轉的報復之旅嗎?
這個男人為什麼去而復返?
男子綻放一抹輕笑:“抱歉,之前怕嚇著內子,沒敢細查,我回來補個漏。”
那人……
不多時,羅天珵就趕了上來。
有了馬騎,甄妙確實覺得輕鬆多了,羅天珵和阿虎一個功夫好,一個體力好,趕路速度就快了起來,剛好在關城門前趕到了,塞了些碎銀子順利進了城。
深秋將過,天黑的就早了,小城道路兩旁樹木蕭索,行人寥寥,許多民居已經點了燈,透過窗紗朦朧妝點著夜色,不比京城喧譁熱鬧,卻有一種難得的靜謐安然。
羅天珵皺了皺眉。
這樣的城鎮,外來人似乎就顯眼了些。
不過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阿虎孃親提到的那戶人家,就在這縣城裡,總要去探查一番。
再說,這也沒什麼可怕的,那些躲在暗處伺機下手的到底是少數,不知分散到多少地方去尋他們,就是撞見了人數也不會多,到時候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
天總是變得快,這麼一會兒工夫就淅淅瀝瀝下起了雨,伴著風吹打在身上,涼意襲人。
甄妙緊了緊領口。
羅天珵從包裹裡抽出一件衣裳給她披上,攔途問了行人,總算找到了客棧的位置。
夥計看了看三人有些為難:“客官。只剩一間房了,您看——”
心中有些納悶,怎麼最近生意忽然好了不少呢?
“一間?”羅天珵不滿地看了阿虎一眼。
果然帶這小子一起走很麻煩。
阿虎一臉無辜:“姐夫。要不俺打地鋪,俺不怕冷的。”
咔嚓,某人名為理智的絃斷了,把拳頭捏的咯咯響。
這個混小子,想跟他媳婦住一屋?
小地方的夥計沒那麼機靈,一想這個可以有啊,連連點頭道:“那小的等會兒抱一床被褥去。不過這個就要另外加錢了。”
阿虎不滿了:“什麼,又沒多佔一間房。就蓋一下被子就多收錢?這不行!”
羅天珵臉都黑了,衝阿虎吼道:“這個不是重點!”
然後冷冷看著夥計:“你說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