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甄妙站了起來。
察覺有視線緊緊盯著自己,眼尾餘光飛快一掃。便觸到了羅天珵有些複雜的眼神。
“說吧,你為什麼這麼認為?”
甄妙忙收回目光,低垂著眉眼道:“皇上有所不知,民女擅廚藝除了花費的心思多,還有一個算不上天賦的特長。”
“什麼特長?”包括昭豐帝在內的所有人都來了興趣。
“民女的嗅覺很靈敏。許多做好的吃食聞一下,便能大致猜出裡面放了些什麼,對各種氣味的變化也很敏感。”
昭豐帝皺眉:“這個,和你的推斷有什麼關係?”
甄妙微微抬了頭,顯得很是自信:“當時那蒙面人挾著民女逃命,民女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羶味,那羶味應該是羊肉牛奶之類的味道。民女那時就有一種違和感,只是太緊張了,沒有往深處想。現在聽趙七姑娘提醒,才想通怎麼回事。”
說到這裡半抬眼簾,看向昭豐帝:“如今天熱,京中人少有吃羊肉的,而牛乳羊乳哪怕是在冬天,吃得慣的人也不多,頂多是摻在一些點心中。那蒙面人一個男子,散發出這種味道,證明他是習慣吃這些的,而這種飲食習慣絕不是京城人有的,倒像是北邊的人……”
這話一出,一直淡然而立的羅天珵猛然看向她,眼中是說不出來的震驚。
昭豐帝聽到“北邊”二字,同樣是心中一動,目光深沉盯著甄妙,問道:“或許,是他們刺殺前,正好吃了羊肉和牛乳呢?就好像我們興致來了,也可能吃一次兩次的羊肉火鍋。”
其實昭豐帝已經有了疑心,只是越是嚴重的事越不願輕易下結論,他需要一個可靠的理由。
甄妙不知道自己猜中了怎樣的真相,只是就事論事道:“不是啊,那味道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不是口鼻中。這說明他是長期這樣飲食,才會形成這種體味的。”
羅天珵本來聽的無比認真,但聽完甄妙的話,臉不由黑了。
她居然,居然在被劫持的情況下還有心思聞男人的體味!
羅天珵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狠狠瞪了甄妙一眼。
接收到羅天珵的眼刀,甄妙很有些莫名其妙,悄悄把臉側到了一邊。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這事不得對他人再提起。羅衛長留下。”昭豐帝心思深沉的看不出什麼端倪,揮了揮手。
甄妙跟著永王等人退了出去。
羅天珵還在盯著甄妙的背影看。
她居然沒有回頭!
羅天珵覺得自己的怒氣沒被對方收到,實在是有些窩火。
昭豐帝的輕笑聲傳來:“羅衛長,人都走了,還沒看夠麼?”
羅天珵狼狽的收回視線。臉漲紅了。
昭豐帝哈哈大笑起來,心中那股鬱氣竟然散了不少。
他才知道,原來這小子這麼好玩。
“羅衛長,看來朕要提前給你們準備賀禮了。”
羅天珵有口難言。既不好說昭豐帝誤會了,他其實和那個女人不對盤,又不願贊同昭豐帝的話,憋了半天憋出幾個字:“謝皇上。”
“羅衛長,對建立特別衛隊的事,你有沒有更具體的想法?”昭豐帝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羅天珵卻明白,這才是昭豐帝留下他的真正用意,當下把前世錦鱗衛的設定、職權等情況細細說了起來。
甄妙幾人出了御書房,永王便帶著初霞郡主去給皇太后請安。
她跟著宮人,低眉垂首的往外走。
沒想到趙飛翠竟然追了上來。喊了聲甄四。
甄妙轉頭,冷冷淡淡的看著她。
趙飛翠嘴張了又張,最終一句話也沒說出來,超過她飛快的跑了,然後就差點撞到一個人身上。
那人避開身子:“趙七姑娘?”
趙飛翠抬了頭。見是六皇子,臉色沉了下來:“抱歉。”
說完繞開六皇子,匆匆跑了。
六皇子那麼風流多情,姑母竟流露出撮合她和六皇子的意思,真是太討厭了!
六皇子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雖不是最得寵的皇子,但也絕不是坐冷板凳的。好端端趙飛翠給他臉色做什麼?
換做尋常人,恐怕只想著趙飛翠是喪父心情不好,可身為一個沒了生母還平平安安長大的皇子,六皇子心思哪有這麼簡單。
轉念一想,就隱隱猜到了真相。
沐恩侯府麼?
沐恩候世子雖然沒了,但他是有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