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主,羅將軍來了,正在外面等你。”
甄妙回屋後。才坐了不大一會兒,又有人進來報信。
她放下針線出去。見羅天珵倚在門口,不由笑道:“你怎麼也過來了?”
這是特意圍出來供婦人們趕製皮毛背心的地方,鮮少有男子過來。
別誤會,這麼多血氣方剛的年輕將士,見了母蒼蠅恐怕都覺得親近,更別提婦人了,剛開始時確實有些膽子大的在外面打轉兒,後來,被來找甄妙的姚夜歸抬腳踹暈了幾個,就再也沒有後來了。
所以甄妙打趣道:“不怕夜歸踹你啊?”
“夜歸?什麼時候,你都叫她名字了?”羅天珵臉色一黑。
“好啦,到底什麼事呀?你這總站在門口,委實不大像話。”
“還不是給你送東西來了。”羅天珵彆彆扭扭從懷裡掏出一個物件。
純白色的帕子右下角繡了一叢翠竹,裹著一物看起來鼓鼓的。
甄妙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這是——”她伸手打了開來,瞧見那烏黑的凍梨,不由一怔。
羅天珵笑道:“皎皎,你猜這是何物?”
“凍梨。”
“嗯?”羅天珵一愣,不由問道,“你怎麼會認識此物?”
他第一次見時,可是瞧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的。
“剛剛夜歸給我送來一個呀。”甄妙掏出那隻凍梨,笑眯眯給羅天珵看。
羅天珵整個人都不好了,好一會兒,咬牙問:“她還說了什麼?”
“哦,她說要等化開了再吃,不然怕我腸胃受不了。”
羅天珵一張臉黑透了,杵在那不說話。
“世子,怎麼不說話了?”
羅天珵捏了捏拳頭。
話都被那挖牆腳的說了,他還說什麼?
這日子,實在是沒法過了!
轉眼十餘日過去,陸陸續續趕製出來的皮毛背心已經分了下去,還有小半皮子沒有用到,棉衣等物資總算是在翹首以盼中運到了。
整個城中一片歡騰,再送出去的毛皮背心,那些將士就不大想買了。
畢竟有免費發下來的棉襖穿,又何必掏自己的銀子去買件背心。當然,多這麼一件背心暖和的很,可他們皮糙肉厚的,去年穿棉襖也撐過來了,哪有那麼嬌貴,還不如省下錢留給家中的婆娘孩子。
“不用再做了嗎?”
“嗯,那些兵蛋子在這種可花可不花的地方,是不會掏錢的。正好你也辛苦,就不做了吧,這些皮子先收著好了。”羅天珵道。
“難得召集了這些婦人,我看還是先做好留著吧,這樣明年冬天再有這種情況,也不至於亂了手腳。”
羅天珵有些心疼:“我是看你每日回去飯都少吃了一碗。”
甄妙笑道:“還不是這些皮子氣味太大,把我燻的,不過最近鼻子對這股氣味已經麻木了,乾脆一鼓作氣做完,省得來年再受一次罪了。”
羅天珵無奈點頭:“那便依你吧,只是別太辛苦了。”
剛開始,他當然反對甄妙親力親為,只是甄妙說。既然來了靖北,戰火紛飛,她不願做籠中的金絲鳥,能為將士們出一份力,哪怕微薄,也是好的。
他聽了後,思量良久。終究是沒有再阻攔。
就這樣。剩下的一批皮毛背心還是做了起來,而大周軍和靖北軍的又一場交戰已經開始了。
那一日,大周軍和靖北軍在�境前倮鎦�獾謀��澆徽健7追籽鋂鏘縷鵒巳攵�吹牡諞懷〈笱��籩芫�車檬紙怕檳荊�盜Υ蠹醯�行磯嗨烙詰蟹降斷隆B尢颶灺柿斕拇籩芫�潛範�欏�
羅天珵面罩寒霜,冰冷的沒有一絲人氣。持著淌血的刀足足站了大半夜,才被甄妙強行拉回了屋子。
緊接著,靖北軍乘勝出擊,姚夜歸率兵迎戰。重傷而回,直到龍虎將軍蔣大勇派了副將李鈺和肖虎出戰,才算勉強穩住了局勢。
傷員驟然增多。整個城氣氛空前低沉緊張起來。
甄妙不再顧及身份,領了白芍青黛。與眾多醫工一起,親自替受傷的將士包紮換藥。
羅天珵的書房有一個沙盤,他招了軍師將士,已經呆了大半日。
“三次交鋒,我已經重新推演過,不認為第三次有比前兩次出眾的理由,可是偏偏事實相反,第一次我率兵,傷亡最重,姚將軍次之,李將軍等人則是正常水平。”羅天珵緩緩道。
“將軍,您出戰那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