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非露。別有一番趣味。
甄妙帶著白芍過來,正見田雪和田氏站在蓮花池旁說著話。
“雪兒。你剛有了身子,怎麼就來池子邊了?”田氏的聲音有些尖利,帶著明顯的責備。
田雪半垂著頭:“在屋子裡待著胸口有些發悶,總想吐。”
“所以說你年輕不懂事。這頭三個月,正是要緊的時候,最好是在床上靜養,等閒不要出屋,這池子邊地又滑,萬一出了什麼事兒,可怎麼好呢?”
“兒媳知道了。”
田氏聽到傳來的腳步聲,眼角餘光一掃,看清是甄妙。不由翹了翹唇角,語氣一轉:“不過你這丫頭也是爭氣的,才進門半年。就懷上了,倒是讓我放下心來。”
“娘——”田雪有些不自在。
田氏撲哧一笑:“傻丫頭,這有什麼好害羞的,這傳宗接代,可是最大的事兒,你這麼快就有了。那是咱二房的福氣。要是一片荒地,怎麼耕都長不出莊稼來。到時候就都該著急了。”
甄妙腳步一頓。
田雪已經看到了甄妙,忙上前幾步喊道:“大嫂,您過來了。”
甄妙迎了過去,先沖田氏行了禮,然後笑道:“聽說了你的好訊息,拿了兩包官燕來,三弟妹莫嫌棄就好。”
上品的官燕,就是田家還未沒落時,以田雪的身份,也是難得吃到的,更遑論現在了,她忙道:“大嫂太客氣,這樣金貴的東西——”
甄妙打斷她:“再金貴,也沒你肚子裡的金貴呢。二嬸,三弟妹,你們先聊,我院子裡還有點事兒,就先回去了。”
等甄妙走遠了,田氏剜田雪一眼:“兩包官燕就金貴了?看你這點出息!”
田雪被說得有些難堪,抿了唇道:“雪兒是覺得,大嫂的心意更金貴。”
田氏冷笑:“什麼心意?我告訴你,這兩包官燕你可不能碰,誰知道她安了什麼心,萬一裡面摻了些什麼,吃虧的還是你。要想吃,回頭我給你拿兩包來,且你有著身孕,按慣例每日是有官燕吃的。”
田雪聽了有些不舒服,又不好反駁,只得抿唇不語。
田氏見她這樣,氣得瞪眼,田雪忙撫著肚子道:“不知怎的,肚子有些疼——”
聽她這麼一說,田氏再顧不得別的,忙命她回屋歇著了。
過後,田氏才隱隱反應過來,心道那死丫頭該不會是故意的吧?偏偏這事又無從查證,只得把氣嚥進了肚子裡,心想等田雪生了,是該給她好好立立規矩了。
甄妙回了清風堂,抬腳就去了書房。
羅天珵正靠在屏風上,拿一卷書隨意的翻看,見甄妙來了,抬頭瞥她一眼,問:“怎麼這麼快就回了?”
甄妙走到他身旁坐下,絞著帕子道:“被人說是長不出莊稼來的荒地,就回來了。”
“誰說的?”羅天珵臉沉下來。
“還能有誰,二嬸唄。”
羅天珵表情陰晴不定,許久後忽然一笑:“別惱了,你且記著,暫時長不出莊稼來,總比長錯地方好,不然等收成時,歸誰可是個問題。”
甄妙怔了怔,隨後反應過來,不由伸了手掐他一把:“世子,你這話可真是——”
她想說有些毒,可尋思尋思,又忍不住笑起來。
這話說的真是再精闢不過了,她已經開始不厚道的想象二叔二嬸發現莊稼長錯地方的表情了。
見她露出笑模樣,羅天珵也笑了:“這樣一想,是不是感覺好多了?”
甄妙斜睨著他,想反駁,卻沒法違心,於是狠狠點了點頭。
羅天珵大笑一聲,攔腰把甄妙抱起,掃落了書桌上零零碎碎的東西,把她放在上面,隨後附了上去。
“世子。別胡來,快把我放下來!”甄妙掙扎,有些氣急敗壞。“哪有在書桌上亂來的!”
“沒事,我又不參加科考。”羅天珵用手指抵住她的唇,聲音壓低,“噓,別說話,我得耕地了,爭取早點長出莊稼來。”
凝視著他寒星般燦爛的雙眸。偏偏裡面的光是暖的,甄妙不由停止了掙扎。雙臂悄悄的環了上去。
滿室旖旎,春光無限,自是不消細說了。
第二日,恰好是歐陽將軍府舉辦賞花宴。杜老太君就問鎮國公老夫人:“怎麼不見你那小孫媳呢?我可是聽說你那小孫媳是個有福氣的,當初一進門,你就大安了。”
鎮國公老夫人就笑:“那孩子確實是個好的。”
她雖不信沖喜之說,可田雪進門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