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看報紙; 有翻到某個角落有人刊登了一則資訊; 大意是作為某師範畢業生已失業一年,如有抄寫、文書、甚至其他工作,無論是公司、銀行、學校或個人; 都願意做。工資只求能維持個人生活即可。
蘇夢縈見了,也只能默默的把報紙摺好,把這份登報的內容朝上爭取讓買報的人能看見後,繼續做她的工作。
以前總覺得世道即便艱難; 但憑藉著自己活了這麼多年; 又有超越這個時代的記憶; 怎麼也不可能過得太差。但真被打到底層的時候; 才驚覺自己從前所以知道的“世道艱難”,和自己親身經歷的相比; 全是紙上談兵; 一副指點河山的屁話。
她每天做三份工; 凌晨三點半就得起床,去印刷廠等著準備拿當天的報紙,打包好後出發沿路賣報的同時做“叫早”的兼職。
賣到上午; 就收工急急忙忙去餐廳後廚洗盤子,一直要忙到下午三、四點。
如果手上剩餘的報紙多,就沿路再叫賣一個小時,之後就要趕去喜樂門賣煙了。
喜樂門共五層,一、二樓是舞廳,三樓是大廳開放式的賭廳,四、五樓蘇夢縈沒上去過,不過看也知道四樓是包廂式的賭桌,專門接待豪客的,至於五樓就徹底不知道了。
不過一二、三四的格局則是一樣的錯層式,都是下面是大大的大廳,周圍一圈是吧檯或者小桌,然後中間有大大的臺階,通往上一層樓。廊道呈現圓形,站在上一層,能將下方看得清清楚楚。
蘇夢縈以前沒錢,所以只能在舞廳邊緣賣煙,後來咬咬牙,硬是擠了點錢出來多塞給班頭,才被允許到三四樓的賭場賣煙,生意好了些,從每天的幾分利,變成一毛甚至還有餘。
但這樣班頭抽得也就多。
蘇夢縈賣煙一個月能淨賺三元,但抽成就會被抽走一元五到兩元,這還不算她賣報紙要交站租、籠屋的房租了。
每月賺6元多一些,一個月伙食最節約也要花五毛,籠屋住的是環境稍微好些的要花一元五,再除開各種抽成,也就只剩一元,不到兩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