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閉上了眼,開口應道,“四姨娘別說了,我不會讓七妹出事的。”
門外,如意低頭將整個身子埋在了子毅懷中,子毅身子一怔,終究是抬手撫了撫她顫抖的後背,低聲痴痴的說道,“即便你娘不再你身邊,魂魄也會一直陪著你。”
楚曦出門看見這番情形,皺了皺眉,接著道,“如意,去看看你娘吧,子毅哥哥,你在這兒陪著七妹。”
當晚,柳兒病逝,如意嚎啕大哭。
這事震驚了幾位姨娘和楚平。幾個月以來,四姨娘一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的死訊突然傳來,府裡的人都沒有什麼心理準備。
自從柳兒病了之後,容貌衰退,楚平也甚少去她那裡了,所以一直不知曉柳兒病得如此嚴重。
四姨娘這麼一撒手人寰,府裡便人心惶惶,外面更有人言說,楚府是凶宅,家眷竟一個接著一個的離奇死亡。
柳兒葬禮以後,如意就搬到了楚曦的牡丹園,別說府外的人對楚府詬言,即便是楚平自己也漸漸開始厭惡那個陰氣沉沉的家了。
楚明華的死讓歐陽燁和楚平一直以來的主臣關係出現了一絲裂縫,開始,歐陽燁也不屑和楚平解釋,在他心中,楚平就是搖尾乞憐的狗奴才,他相信不久,楚平便會乖乖去找他。
然而事與願違,那麼多日子,楚平見他不行禮也就算了,在朝中還接二連山的反對他的政見,於是,歐陽燁慌了,便開始在行動上安撫楚平了。
一日,成王府的奴才來請楚平過府,然而楚平卻用一句話打發了成王府的奴才,“去讓歐陽燁給老夫一個交代!”
歐陽燁殺了楚明華,斷了他的香火,這是一方面,但是楚平卻從這件事中看出了,自己在成王眼中不過就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而已,即便他真的輔佐歐陽燁登上大位,日後自己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當歐陽嬴衍和楚曦說起這事的時候,她只是不屑的笑了笑,“這種人發怒只是因為歐陽燁沒把他在眼中,哪裡是因為自己的兒子死了。我看只要歐陽燁稍微有耐心多等一段時間,那楚平自然會巴巴的跑過去,因為在他心中,沒有什麼比權勢重要。”
“曦兒,你從小在秦將軍府長大,卻似乎對這個父親也挺了解呢。”
每次談到這方面的事,楚曦便會不自覺地挑開話題,“玉錦這些日子幫你去毒,身子怎麼樣了?”
“還行啊。”
楚曦皺了皺眉,每次她問關於他體內毒素的時候,歐陽嬴衍就敷衍了事,可他不知道,每每想起這個男子總會在她不在的時候,飽受著寒毒的折磨,楚曦便心如刀絞。
歐陽嬴衍不願在她面前說起此事,早些時候,楚曦也不問,但時間久了,那件事就像一把堅韌的刀般,懸掛在她的心中。
他不知道,她或許愛上了他,已經離不開他了。
想到這裡,楚曦的眼中暈了一層水霧,她撇過臉去,嚥下心中的委屈,正欲熄燈安寢,在那燭火熄滅的瞬間,身前卻不防貼上了一個溫暖的胸膛。
歐陽嬴衍將女子緊緊摟在懷中,低頭吻了吻她的唇,以及眼角的淚水,灼灼地望著她,“水水,我不想你擔憂。”
黑暗中,那雙眸子卻是那樣的明亮,楚曦雙手貼在他的胸前,感受著太子衍強健有力的心跳,唇畔突然勾起一抹笑,“太子就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也像你心中的那麼深麼?”
歐陽嬴衍一震,漆黑的眼中宛若亮起一道璀璨的華光,他摟著女子的纖腰,痴痴的呢喃著,“水水。。。”
“太子,給我點時間,新婚的時候,我會告訴你我心中的秘密。希望到時,不論有什麼事,我們既然是夫妻,就應該共同面對。”楚曦的態度很認真,這個世上,只有眼前的男子,事事為她著想,只要是真心相待,她也不願自己付出的少於這個男子。
“水水,你睡了嗎?”感觸的瞬間被屋外一陣聲音打斷,楚曦從歐陽嬴衍懷中跳了出來,整理好有些傷感的心情,接著問外面的人,“子毅哥哥,進來吧。”
楚曦重新點燃油燈,將漆黑的屋子一下子照的亮堂起來了,子毅見太子衍也在,只是愣了一愣,接著道,“水水,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說罷,子毅望了望楚曦身後太子衍,接著開口,“是我的私事。”
楚曦自然知道子毅說的是什麼私事,她原本正要開口向歐陽嬴衍交代,卻不曾他卻先露出一抹信任的笑,“帶上老大他們,我在這裡等你!”
楚曦的話因感動卡在喉嚨中,終於只是點了點頭。
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