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楚平原本就鐵青的臉頓時皺成苦瓜形狀,又驚又怒。
他明明花了不少銀子派了五十個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殺手去殺她,她怎麼可能完好無缺,平安的回來?
楚曦莫非有天大的本事不成,命竟然會這麼硬?楚平顫抖地後退幾步,身子有些踉蹌,不穩的靠在馬車上。他可是派了整整五十個殺手,秦青的三元大將雖手握重兵,但目前遠在邊疆,不可能保護的了她,那麼究竟是那個大人物在她背後撐腰?
聽聞動靜趕來的劉氏看見楚曦安好無恙的站在門口,渾濁的眸子瞪得比銅鈴還大,然而她只失神了片刻,便將責怒的目光射向旁邊的楚平,老爺昨晚明明答應過她,會派人殺了楚曦,她才會說服她爹效忠成王,怎麼那個賤蹄子還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
剎那間,一片寂靜,眾人臉上神色各異,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楚平身上,都在暗自詫異,怎麼老爺見到大小姐像是看見鬼一樣?
劉氏早已不復往日的嫵媚風韻,整個身子幾乎消瘦了好幾圈,臉上脂粉不施,蒼白恐怖,就像是剛從棺材裡爬出來的屍體一般,想來楚明心的死給她的打擊不小。
楚曦眼裡閃過一絲嘲諷,無視了那些百態嘴臉,越過雷霆暴戾的劉氏,邁進了門檻,卻冷不防被劉氏緊緊一拽。
一陣沉重的眩暈傳來,楚曦幾乎難以站立,劉氏想錯了,她並非完好無損,那場廝殺中,楚曦的後背被砍了數劍,右手手手筋被挑斷,刻骨的疼痛尚未消散,傷口卻被劉氏用蠻力扯開,她的額上立刻滲出一層冷汗。
劉氏似乎也發覺了她的異色,但她去細看時,卻發覺楚曦神態早已恢復自然。這幾日,劉氏心裡滿滿的都是自己女兒悽慘的命運,今日,見楚曦逃過一劫,她已經氣瘋了,她猛的用力拽住楚曦,用尖細的指甲掐住楚曦的腰部,面色猙獰。
竹香見狀,驚慌的正欲上前拉開二人,卻不曾想,劉氏就像一個蠻牛一般,死死的拽住小姐;表情比瘋狗還猙獰,“你這個惡毒的賤人,連自己的父親妹妹都不放過,我要打死你!”
竹香被劉氏的猛力推得一個踉蹌,身子狠狠摔在了硃紅色的大門上,劉氏見此,更加的肆無忌憚起來,滿腦子灌滿了惡毒的想法,她順手拔下頭上的一根銀簪,朝著楚曦白皙的脖子上刺去。
劉氏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今日,她一定要讓這個小賤人死無葬身之地,卻沒有估計到楚曦是一國郡主的身份。
光天白日,持刀行兇,這可是重罪!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楚平想阻止她,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眼看著那根刺眼的兇器就要插在小姐的身上,竹香圓睜的杏眼幾乎要睜破,腦袋瞬間如經過雷轟,完全空白。
門口的家奴見此情景都倒吸了一口氣,但是誰也沒有膽量去攔劉氏這種荒誕的行為,就在眾人以為大小姐性命不保的同時,驀地,只見楚曦左手番空,身子一轉,剎那之間,就反客為主,單手就將劉氏的雙臂扭轉過來,緊緊的嵌在背後。
眼看著情勢逆轉,竹香終於鬆了一口氣,立即爬起來,來到了楚曦身邊。
“二姨娘說話可得注意,你好歹是個丞相夫人,啊,不對。”說到這裡,楚曦佯裝一驚,給楚平瞟去一個鄙視嘲諷的眼神,接著道,“是個從二品官員的妾氏,生出的女兒做出骯髒不堪的事也就算了,姨娘怎麼也在這裡丟人現眼?”
她將“從二品”和“妾氏”幾個字吐得格外響亮清晰,楚平覺得再和楚曦胡攪蠻纏下去,自己早晚得氣死,還會耽誤早朝,於是憤怒嘆了一口氣,踏上馬車,拂袖離去。
看這個樣子,劉氏那個蠢貨也拿楚曦沒有辦法。
然而劉氏哪經得起這樣的打擊,心兒的死幾乎讓她痛徹心扉,如今楚曦舊事重提,再一次令她心中的仇恨像沸水一般,翻湧而起,無奈雙手被楚曦擒住,她只得扯開嗓子,對著遠處噤若寒蟬的家奴嚎叫,“你們快給我捉住這個賤人,快點!”
楚曦是當朝郡主,家奴自然不敢放肆,眾人只是面面相覷,卻不敢再有下一步行動。
劉氏氣的臉色通紅,拼命的掙扎著,楚曦冷嗤一聲,一腳將她提出了門外,不屑的說道,“潑婦!”
劉氏氣息奄奄,狼狽地趴在地上,髮絲凌亂,臉上淚水鼻涕交加,還在指著楚曦怒斥辱罵兩聲,形象和楚曦所說的潑婦完全無異。
竹香知曉楚曦身子虛弱,看著劉氏發起瘋來的恐怖樣子,簡直比餓狼還兇狠十分,便不想再和那她多做糾纏,連忙牽著楚曦往府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