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敬畏,更讓人不忍做出絲毫傷害她的事。
然而這些同情心是大臣所沒有的,那些勸諫的聲音霎那之間便如洪水般,須臾之間就掩蓋了王青雨的話,她見情勢一時難以掌控,又見一邊的歐陽鈺臉色難看,像是沒有絲毫法子,歐陽嬴衍也不曾說一句話,頓時,怒氣上湧,無法自抑制。
歐陽鈺意識到她抜簪的動作,腦中轟隆一聲,只覺得血液瞬間凝固成冰,他想喊不要,可喉嚨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扼住,發不出一個聲音。
微風下,她笑的悽美,似乎在這最後的時辰綻放所有的美麗,“歐陽嬴衍,我不是楚曦,你虛偽的寵愛和留下的這禍根孽胎簡直就是恥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你們就帶著我的屍體去換得你們的安逸吧!”
她確實夠狠心,那鋒利的簪子朝著她自己的心臟,並沒留下絲毫的餘地,看似危險,但王青雨早就打算過了,她如今站在一個武官和歐陽嬴衍旁邊,天龍國既然提出這個要求,即便歐陽嬴衍不會阻止她,那些武官一定會出手的。
不出她所料,在充足的時間內,她便感覺到了身邊武官壓抑不住的氣息,出手的不止一個武官,而是她面前所有的人,只是,誰的速度都沒有快得上歐陽嬴衍身後的那個公子。
楚曦緊緊截住王青雨的髮簪,歐陽鈺鬆了一口氣,忙跑過去奪過她手中的利器,向眼前的九夜公子點頭以示感激,接著也不顧歐陽嬴衍的臉面,將受驚的“楚曦”攬入懷中,看著仍然無動於衷的歐陽嬴衍,已經失去了理智,怒吼道,“皇兄,你太讓我失望了,曦兒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難道你要讓你母后的悲劇在她身上重演?她同意你與南詔公主和親,納秋月王青雪為妃,你究竟想怎麼樣?”
在他眼中,皇兄已經變了,那半年,他將自己關在楚王府,自責與悔恨日日夜夜在折磨著他,但歐陽鈺不知道歐陽嬴衍是怎麼過來的,曦兒失蹤半年,如今他們好不容易再找到曦兒,皇兄卻變心了。
這一刻,歐陽鈺突然慶幸,曦兒失憶了,不然,她該是多麼的痛苦。
王青雪倒在歐陽鈺的懷中,緊閉著眼睛,臉色蒼白,神情痛苦不堪,卻無人察覺她掩藏的一絲笑意。楚曦見她是動了胎氣,想起迴繞在耳中的那句禍根孽胎,望向歐陽嬴衍,然而回應她的卻是那躲避與慌張的眼神。
楚曦心中猶如刀割,即便知曉或許那個時候歐陽嬴衍是以為自己死了,將眼前的女子當做自己,即便她的確模擬的十分相像,連她自己都察覺不了絲毫端倪,那沉浸在心底的酸氣還是讓她有些難以承受。
下面的人都沒有再說話,幸好她帶著面具,無人能看出她臉上的苦澀,楚曦苦笑一聲,走到王青雨面前,說道,“姑娘,有了孩子這般輕生可是十分殘忍的行為!本公子見不得美人落淚。”
王青雨很聰明,一句禍根孽胎讓之前言辭激烈的群臣再也不敢多說半句,之前要將她送去和親是一回事,只是如今她既然懷有皇嗣,那就另當別論,況且不僅皇上,楚王,就連名動天下的鬼商,九夜公子也替她撐腰;這個女子,心機著實太過厲害。
歐陽嬴衍眸光泛寒,這一刻,他恨不得將王青雪千刀萬剮,他的水水,性子孤傲,若是知道他寵幸別的女人,知道他騙過她,這種後果,歐陽嬴衍不敢去想象。
但掙扎了許久,終究是卻還是壓抑住了心中的怒氣,說道,“朕從未說過要送人和親,邊疆勝負未分,你們再讓朕聽到這懦弱的話,殺無赦!”
政治當中,意見不同,難以分辨誰對誰錯,但是作為一代君王,歐陽嬴衍必須維持自己的威信,說一不二,可這個時候,總有一些不怕死的老臣,自以為自己勇敢無比,以性命相逼,君王便會就範,卻不知君威不立,難以服眾這個道理,下場自然就是死無全屍。
王青雨看不清,不知歐陽嬴衍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說他對楚曦完全不在乎,可那些勸諫送楚曦前去和親的大臣卻落得如斯下場,若是他在乎楚曦,為何她方才自殺的時候,歐陽嬴衍臉上竟沒有絲毫波瀾。
一個可怕的想法在王青雨心中升起,她曾今從未懷疑過自己的演技,但這一刻心裡確沒有底,若非歐陽嬴衍知曉她並非真正的楚曦,那今日的一切又作何解釋?
不,在他意識到真相之前,她王青雨一定要將歐陽嬴衍牢牢的禁錮在自己身邊!或許只有他失去了權利,不再是皇上,在她面前,就不會那麼高高在上,那個時候,他或許會愛上她。
“曦兒,曦兒?”
王青雨猛然回神,四周的人都散開了,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