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愁聽了,腦海裡不由浮現出某大爺被兩姐妹“好生侍候著”的場景,頓時更窘了。
蘭兒見她紅了臉,立時來了興致,故意挽著衣袖道:“是呢,我跟香草可是專門學過這擦背捏骨的手藝的,偏如今小郎大了,不許我倆近身侍候,倒叫這門手藝荒廢了。來來來,如今好不容易來了一個你,且讓我們姐妹倆好好疼一疼你吧!”說著,伸手就要來捉阿愁。
阿愁忙圍著那浴桶逃開蘭兒的魔爪,一邊連連求饒。二人打鬧了一會兒,才在香草的阻攔下罷了手。蘭兒卻還故意瞄著阿愁那尚未有動靜的胸口,壞笑道:“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害羞的,這一馬平川,又沒個看頭,整個兒一枚還沒結熟的僵果子!”
阿愁臉上一紅,卻是伸手就在蘭兒那初現玲瓏的胸前摸了一把,笑道:“這裡倒是熟了。”
蘭兒再沒想到那人前一貫維持著個小大人模樣的阿愁也會有這樣的一面,頓時呆了。直到看到阿愁嘻笑著躲到香草身後,她這才反應過來,忙脹紅著臉便要伸手去撓阿愁。
香草被她倆當磨盤般夾在中間一陣推搡。那蘭兒向來是個厲害的,這還是香草頭一次見她吃這麼個虧,頓時一陣哈哈大笑,對蘭兒道了句:“活該,誰叫你先惹她的。”又隔開蘭兒和阿愁,道:“行了行了,再鬧下去,水可真涼了。”然後指點了阿愁那浴桶上的瓶瓶罐罐的作用,這才拉著蘭兒出去了。
而,被蘭兒那麼一鬧,卻是叫阿愁忘了一件挺重要的事……
坐進那直埋至肩下的熱水裡,將頭靠在浴桶的邊緣處,阿愁舒服得差點忍不住呻…吟出聲。自穿越過來後,這還是她頭一次有機會泡澡。雖然照著她的財力,她倒也不是負擔不起那燒水的柴錢,可平民百姓過日子,都習慣了一個錢掰作兩瓣花,便是她想奢侈一回,莫娘子那裡也要問上一句“要做甚”了。
且,她又沒有李穆那等好命,隨時有人侍候著,她要泡澡,不說事前得燒許多水,又得一次次地打水,只光想著泡完後還得倒水善後刷浴桶……阿愁就覺得,那澡泡也是白泡了。
果然享受這種事,不到一定的地位是享受不起的。
阿愁這般散漫著思緒時,卻是忽然一個激靈,猛地從浴桶裡坐直了身子,瞪大一雙眼警惕地看向四周。
直到這時她才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顯然,憑著香草和蘭兒的身份地位,是享受不到浴室這種東西的。
且,這浴室還是在李穆的院子裡……
就是說,十有八…九,這是李穆專用的浴室了!
念頭及此,阿愁險些直接從水裡彈跳出去。
她、她她她……
她瞪著自己身處其中的浴桶。
她……用的這個浴桶……不會是李穆用的浴桶吧?!
頓時,阿愁渾身一抖——膈應著了!
便是那小子如今愈發出落得人模狗樣,只要一想到她居然跟個男的同用一個浴桶……這簡直是變相的共浴有木有!!!
長這麼大,她除了跟她老公一起洗過澡(呃,乾的還不是洗澡的事兒)之外,她可再沒跟人有過這樣的曖昧……
這般想著,阿愁只覺得渾身都要長蟲了。虧得她於慌亂中忽然又反應了過來。既然是香草和蘭兒帶她過來的,以那兩個人的職業水準,怎麼也不可能犯這種低階錯誤……
就是說,十有八…九是李穆親口吩咐讓她用他的浴室的。
而,就算李穆那麼吩咐了,香草蘭兒也再不可能說是讓她用小郎的浴桶的……
思及於此,白白被嚇出一身毛汗的阿愁頓時鬆了一口氣。只是,那輕鬆泡澡的心情,卻是再回不來了。
匆匆洗浴完畢,阿愁擦著溼漉漉的長髮出來,見蘭兒和香草都坐在廊下,一邊做著針線一邊說著話,便靠過去,訥訥道:“我、才想起來。這浴室看著……像是小郎用的。”
蘭兒嘿嘿一笑,道:“你才知道呀!”說著,放下手裡的針線,從阿愁手裡抽過那棉巾子,又將阿愁按在她原先坐著的椅子上,動手替阿愁擦起頭髮來。
香草也笑道:“這是小郎特為厚待你的呢。小郎說了,如今你是花間集的財神爺,他要好生供著你。”
又略斂了神色,壓低聲音對阿愁道:“這京城水深,處處都要用錢鋪路。雖然那寶鏡和玻璃都是我們小郎弄出來的,可那東西到底是交上去了,盯著的人也多,我們小郎也不好怎麼動作。小郎名下如今也只有這花間集了,虧得你是個有真本事的,這幾年幫花間集掙了不少錢,不然小郎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