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主動傳召,要見一面還真是難。
季方曉帶了幾位當時在場的學生,晚上去過一次,早上又去了一次,才終於見到他。隨後向他反應關於“機甲失控”的問題。
當然誰都知道,感測機甲失靈是可能的,但失控的機率無限貼近於零。相信機甲失控不如相信是駕駛者腦子失控。
教官沉吟片刻,他如今被聯盟大學這四個字弄得腦袋發脹。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找人問問,你們回去訓練吧。”
晚上學生回來,他叫了幾個當事人過去詢問經過。
犯事學生一臉無辜表示自己毫不知情。魯明遠憋了憋,也說只是誤會。
這種事情,沒有監控,全靠雙方自圓其說。對方抵死不認也沒有辦法,就看教官評判講不講良心。
但魯明遠並不想鬧大,致使各軍校團隊關係僵化,所以強行忍了。
教官意味不明的看著他們。能安靜的解決當然是最好的,因為他也不想再出現什麼意外了。可這群學生蠢蠢欲動,自作聰明,的確是很容易出事的。
“我不接受任何關於機甲失控的理由,究竟是什麼情況我想你們自己心裡清楚。拿這樣可笑的事情來搪塞我,我也只能讓你們知道我一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教官說,“如果被我發現,或者說相同的事情再出現一次。那麼涉事人別說退出遠征軍的集訓,我保證你的檔案,絕對不會在任何一個兵種的招生辦手裡。需要我再強調一次嗎?”
學生答道:“明白!”
教官又看向魯明遠,半垂著眼皮道:“一個軍人最先要學會的,就是保護自己。否則他拿起手中的武器,又是為了什麼?每一個士兵上場的目的都不是為了送死。”
軍部就是這樣殘酷的地方。強者為尊,他們不會對弱者給予同情,更不會因為同情而給予他們優待。
顧全大局時常被拿來當作軟弱的藉口。可是如果一個士兵只是被欺負都要向長官伸出手,他又能在什麼時候展現他的堅強呢?
魯明遠朝他敬禮,然後退出辦公室。
另外幾名男生跟著走出來。
雙方只是互相看了一眼,但誰也沒有說話。
就算關係再惡劣,也不可能在這種佈滿監控的辦公區進行爭吵。
於是他們一路和諧的走到街道上。
連勝和季方曉等人就站在門口。見他出來,問道:“都說了什麼?”
魯明遠搖搖頭:“以後不要再管這件事情了。我自己有分寸的。”
連勝抬手擋了下太陽。總覺得這邊的夏天似乎來得有些遲:“你有沒有分寸一點都不重要,他們有沒有才重要。”
機甲本身是一個大型兵器,就算摘除了高殺傷力的武器,依舊不能改變它對人類生命的威脅性。用這樣的行為來恐嚇戰友,如果不從一開始制止,那麼無法保證他是否會將這行為變本加厲。
魯明遠似乎不想多說,搖搖手往前走去。
旁邊幾位男生見狀,無辜的聳了下肩:“下次打小報告之前,能不能先問一下當事人的意見?知不知道什麼叫多管閒事?”
連勝轉身指著他說:“你站在這裡不要動。給我定住。”
“幹嘛?”那男生插兜說,“知道尊敬學長嗎?我比你大一級,新生。”
連勝:“既然你這麼囂張,有本事就站著別動。”
連勝反身去追魯明遠:“前面那個等等!”
魯明遠停下腳步:“怎麼了嗎?”
連勝搭住魯明遠的肩膀,帶著他繼續往前走。
連勝說:“魯明遠同志你知道嗎?在山雞的世界裡,如果一隻公雞,被另外一隻啄過之後卻沒有反抗,那麼它最終的結局,就是被自己的同類生生啄死。”
魯明遠懵道:“……山雞?”
“對。動物之間的生存法則。其實這也適用於人。大家都喜歡欺軟怕硬。有些經過教育開化的人,心裡知道這樣不對而會去壓抑住那種感覺。但有人一直就像一隻愚蠢的牲畜,在他們心裡,踩變線而讓人抓不住把柄,就是一件值得高興且驕傲的事情。顯然這種人還不少。”連勝說,“你一個開化過的新人類,也要縱容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嗎?”
“……”魯明遠,“啊?”
“可是我不是縱容,我是打不過他們啊。”魯明遠實誠道,“打不過就躲。逞強幹什麼?他們也不敢真的很過分。而且,把事情擴大的話,對大家都會有影響。到時候隊伍內部分裂了怎麼辦?”
連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