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韻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就卡住了。
墨邪便問:“你想什麼?”
青韻哀嘆了一聲,她的雙手垂落,眼神麻木:
“現在我身上的真氣幾乎耗盡了,修為也大大減退,就算再回宗門,也報不了仇了,身為一宗之主,不能保護宗門,不能保護弟子,還有什麼臉面當宗主?還有什麼臉面活著?也許接下來太衍聖教或者神道山會來幫忙,也許不會……我已經沒有能力再當宗主了!我愧對所有人,也愧對剛才那兩個來救我的弟子,我將會自刎,但是我不能當著她們的面死……”
“你這又是何必呢……”墨邪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安慰青韻。
畢竟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他尊重她死亡的權利。
“只是……只是……”青韻的臉上突然泛起了一道霞紅,眼神又多出了一些煥彩。
“只是……什麼?”墨邪不解地問。
“只是我想要臨死之前,體會一番男女之間的那種事,所以,想讓你幫幫我……”
青韻的聲音如同蚊子聲一般細小。
她紅著臉,拉著墨邪的衣服,把自己的臉蓋住,害羞得不敢露出臉來。
“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講錯了?”
墨邪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心想天底下哪裡會有這種好事?
但是下一秒青韻便伸出小手,抓住了墨邪的手臂。
她抬起頭,一對碧眸如同乾淨的池水一般,流轉著清澈的淚光。
墨邪不知那淚光是因何而來。
只有青韻知道,那是因為自己太緊張了。
緊張到眼淚都冒了出來。
她何嘗不知道這個想法有些大膽了呢?
但是人之將死,總是會有一些從來沒有擁有過的事情,十分渴望。
而剛好在那一夜,她與墨邪未竟之事,還常常在她的腦海裡泛起。
就連昏迷之時,也是常常夢到。
如果死是為了宗門大義,那問出前面那句請求便是為了自己的情愫。
一份青韻的情愫,而不是青嵐宗宗主的!
墨邪的小腦瓜急速了轉了半天,也沒想明白青韻為什麼想要這麼做。
但是他望著青韻望眼欲穿的目光,心中的火也緩緩地燃了起來。
人的目光之中,是不可能有火光的,而此時的墨邪更沒有動用真氣燃起火光,但奇怪的是青韻卻好像在墨邪的眼中看到了那團火。
而她似乎也感覺到自己心中的那團火。
兩團火焰突然擁抱在一起。
轉眼間,那火焰又變成了大小兩隻舌頭纏繞在一起……
火焰突然燃燒得十分猛烈,將他們兩人身上的衣物燒去。
便只見兩具坦誠的肉身。
一個是嶙峋的黃色巨山,一個是曲線有致的妖嬈白玉蛇。
蛇纏于山中,山壓向玉蛇。
蛇張開口,伸出粉紅的信子,抖動著身體,可見香汗淋漓……
山中瀰漫淡淡的真氣、靈氣、光霧,各色玄妙之能,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兩個人。
那破廟之中,快速地響起“啪嗒”的聲音。
隨著聲音一同傳出的,還有一層淡淡的光霧。
連墨邪自己都不知道,那光霧竟然是來自自己身上的太上爐鼎……
這團光霧越來越多,慢慢地便籠罩住了整座破廟。
光霧之中,可見細細的血色,血色形成一條條細長的血線,雜在光霧之中。
光霧纏繞著破廟,使破廟在這一片尋常的森林之中,變得非凡。
花蓓和介黛正在破廟外守著,她們看到了廟中的景象之後,萬分疑惑。
介黛愣了,她支吾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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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發生什麼事了?”
花蓓伸長脖子,眯著眼,看向破廟。
她試圖看清那裡在發生著什麼,但是破廟外的光霧,卻將裡面的一切都蓋住。
她看不清,便搖搖頭,說道:
“看不清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我看那光霧,不像是惡態,我還能時不時聽到宗主的聲音,似乎在說,‘輕一點’?什麼意思?”
介黛擔憂,她一邊提著劍,一邊走上前去。
但是很快,她就被花蓓拉了回來。
花蓓搖搖頭說:
“別過去,你沒聽宗主說嗎?她說了,要等她叫我們過去,我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