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紫雅故意偽裝出一副臉色陰沉的模樣,正是為了掩蓋自己心中的情緒波動。
此時,一股奇妙的躁動,在黎紫雅的腦海之中此起彼伏——
她的目光,穿過神宮玉壁,望著無盡虛空。
眼中倒映淡淡的光影,那光影正是從令法宙域之中漫出的靈光。
有聲音,在她的腦海之中迴盪……
“呼,呼,墨邪,此事萬不能說出去,不能,說出去……”
那聲音,既熟悉又陌生。
這是,她自己的聲音。
她的腦海之中,懸浮著久遠的記憶。
那段記憶,被朦朧的黑霧掩蓋著。
隱約可以看見玉白的軟肩,輕輕移動。
纖細的手指,在嶙峋般的肉身上游走。
那是她自己。
黎紫雅以客觀的視角,看著自己在墨邪的身上,貪婪討取。
她看到,自己那副荒蕩的模樣,十分慚愧;
但慚愧之中,又夾雜著一種強烈的愉悅。
她畢竟是親身經歷者,她是那場“舞蹈”的參與者。
那時的她,是那麼的貪婪。
貪婪到令自己都感到害怕。
黎紫雅連忙搖了搖腦袋,用手指按著額頭,連連呼氣。
她在心中暗自慚愧:
“呼,完了完了,我這是怎麼了?我是中毒了嗎?我修煉元純神軀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對某個男子有過這種渴望,更不會有這種感情,都怪墨邪,都怪他,他害了我,害我墮落了,害我與其他女人,沒有什麼兩樣!如此一來,我還有什麼資格,再當這所謂的元純法神?我……我沒有這臉面了。”
慚愧片刻,她又睜開眼睛。
目光只是望向了遠處的令法宙域,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了墨邪的身影。
那個高壯的身影,那強而有力的四臂,曾經牢牢地鎖住她的腰身,纏附在她每一個敏感的角落。
她不由自主地用那排貝齒,壓住了嬌軟的薄唇。
直到微微感覺到一絲疼痛,才收起了腦中那些不該出現的畫面。
可是,她沒有注意到,一抹霞紅已經悄然爬上了她的耳根。
使她的耳根變得粉紅,並泛起淡淡的光澤。
那是她體內神元在外在表現。
她皺著眉頭,幻想著自己甩了自己一巴掌,然後在心中氣憤地自責:
“你,你在想什麼?你,你下賤!你,你是法神啊!你怎麼會有如此低賤的想法?如此粗鄙!如此放蕩!我淨修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出過亂子,可自從墨邪的出現,我,我越來越不像我了!難道,是墨邪影響了我?因為他保留了人類的俗欲,才影響了我?對,一定是這樣!他與其他高階修行者不一樣,他保留著俗欲!之前他比我弱小之時,無法影響我,直到他變得比我強大的時候,我才受到了他的影響!用凡人的話來講,門當戶對,方能產生情感;或者用另一種話來講,野獸難以與人類相戀,是因為他們的等階並不一樣,不站在同一樣等級上……嗯,我的想法定然沒有錯誤!”
黎紫雅沉浸於心中的想法。
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表情已經發生了無數次複雜的變化。
旁人一眼便能看出來。
一位女神民擔心地問:
“法神大人?您這是怎麼了?”
一句話,將黎紫雅從她的幻想之中拉了出來。
黎紫雅眨了眨那對有神的眼眸,隱藏住心中的慌張,故作鎮定地回答: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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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神民猜測著:
“法神大人,您莫非是在……”
女神民的話還沒講完,黎紫雅心中的慌張卻已經十分沉重。
她心中快速閃過一句話:莫非被她看出我心裡想的那些糟糕事情了?
黎紫雅十分慌張,連額頭都冒出了靈光泛泛的汗珠來。
那同樣是她體內神元的表象。
好在黎紫雅猜測的有誤。
那位女神民接著說道:
“莫非,您是在擔心海沃界的姐妹們?”
“啊?噢!對,是的!沒錯,就是這樣!”黎紫雅好似在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頭,接連回答,“嗯…是啊,當初元衍界連著海沃界,墨邪帶走元衍界的同時,也把海沃界給帶走了,那裡還有一些我的神民呢,我的確是在擔心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