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裡的楊培敏,把衣櫃裡的衣服倒騰出來,倒也是一時犯了難,沈宜光那邊也不知道是什麼天氣,西北那地方,她以前旅遊倒也去過,只是那會兒不是現在這個時間段去的。
還有就是她最多隻住個十天八天,倒也不需要帶太多過去,她最怕這種長途跋涉又帶著大型行李的出行了,特別是這樣交通不是很便捷的時候,所以她的嬌氣勁兒也是上來了,她準備把行李是能減則減的。
貼身的內衣褲加上自己穿著那一身過去一共帶三套算了,也是怕到時遇上下雨不幹的時候,她受不了一天不換衣服的,特別是貼身的,她穿過來的那會兒,也是這毛病,被張名花好說歹說,才忍著沒換外面的那兩件,只是貼身的,自己偷著洗也要換了,後來被張名花撞見了,也是拿她沒辦法。
再就是外衣了,也打算拿兩套穿一套,一件毛衣,加兩件襯衫,一件薄罩衫,一件薄外套,和兩條褲子就完事了。
鞋子也不帶了,就穿著腳下那一雙去就行了,至於那些瓶瓶罐罐的,用小盒子裝帶兩盒吧,再加一點應急的藥物。
最後沈家二老要求帶的吃食,她十萬個不願意,但又不能不帶,這千里迢迢的,過去一趟,怎麼說也是帶些家鄉的風味跟思念過去,好讓那個離家的人有些念想,應該是這個意思。
所以她也絞盡腦筋想著,帶什麼輕便又耐放好吃的東西過去呢?
她這邊把用一塊正方形的大布把衣服包了,打了個包袱的樣式,再看到縫紉機上新扯的布匹,她又想起來了,小芳小芬的衣服還沒有做呢,難道要失信於人?
她搖搖頭,起身坐到桌子前,拿起了尺子量著布匹,然後又是一陣自我反省,好像她還沒有正經給沈宜光做過一件衣服,之前結婚那兩套還是張名花跟大嫂兩人操大旗的,她只是在一旁打打下手,遞遞針剪剪線頭啥的。
其他高難度的衣服款式,她還待學習,她現在比較有經驗的,還是做內衣,就是那種工字背的小背心,男人那兒叫汗衫,這個沒有啥技術含量,用尺畫了尺寸,再裁了,就放到縫紉機那兒把介面車緊就行了。
而且這個還是穿在裡面的,誰還會挑你的手工?
這樣想著就先把小芬小芳的衣服先放下了,她們倆姐妹的,倒時候請陳桂枝慢慢做也行,沈宜光的倒是緊些。
沈宜光剛走的那會兒,楊培敏面對著不太熟悉的一大家子,大夥的生活習性也不一樣,她一邊慢慢地適應著,一邊也是忙著工作的當口,倒是漸漸的,陳桂枝當她閨女似的,把她那一顆徘徊的心穩定了下來,並且軟化了,再有就是工作也步上了正軌,與同事相處也融洽,空閒時候也回回孃家跟張名花發兩塊牢騷的樣子,她就適應了沒有沈宜光在身邊的日子,並且也是偶而地那麼一兩回遇到力氣活自己做不來的時候才想起他來。
楊培敏愧疚地決定再給他做兩條內褲吧。
沒一會兒的時候,陳桂枝過來敲她的門了,本來之前大夥都沒有這個意識,只要看到門鎖死,裡面還有人的情況下,想找那人,就是掀簾子就走進來,完全沒有敲門的習慣。還是楊培敏後來教小芬小芳進她房間的時候一定先敲門,家人也是看到了她的這一習慣,所以來她房間的時候,也養成了先敲門的習慣。
楊培敏抬了抬頭看是她,馬上道:“娘快進來吧。”
陳桂枝笑著走了進來,看到她在縫紉機旁忙活的樣子,也好奇地湊了過來,“做啥呢?”
“給宜光做兩件貼身的衣服,先前不知道還可以過去探親,也是一直沒有做,所以這會兒就想著趕一下,把它趕出來,娘也坐下吧,我還要跟你說呢,小芬的衣服還得辛苦一下你,幫她們做一下。”
陳桂枝坐在她旁邊,滿意地點了點頭,眼角夾著笑意,對於兒媳婦一心想著兒子的態度很滿意,“這有啥?你忙宜光的是最要緊的。”
楊培敏隨口問她,“娘咋過來了?是有啥事?”要是沒什麼事,婆婆一般都不會特地進自己房間的。
陳桂枝從口袋裡掏了個小布包出來,把上面的布開啟,露出了一疊子的大團結,“你爹說得多,這出門的,帶上錢才方便,這些都是宜光之前每月寄回來的,娘都攢著呢,家裡沒啥花錢的地兒,糧食也是夠吃的,這裡是一百,你拿著。”
楊培敏忙避開她遞過來的手,“娘你這是做啥呢?這些都是給你的,宜光走的時候,還給我留了不少叫,況且上個月還有工資寄了回來,這個還真不用,你收回去吧。”
她是說什麼也不收,陳桂枝最終也是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