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為楊培英的知足踏實感到高興,“對啊,咱家已經很不錯了,往自己身邊看一圈,那些不如自己的多了去,爹孃為咱操勞一輩子,臨老臨老了還要受他們這些抱怨。”
楊培英點頭,“娘聽到這話,特意餓了二嫂跟三哥一天呢,說不是嫌吃不好麼,有本事自個出去掙吃的……過後他們都不再說那些話了……”
楊培敏眨眨眼,好吧,還是她孃親有辦法。
今天晚上可能是看到自己過來了,加上終於吃上肉了,還多了兩個孕婦,一些人心裡的小九九也頓時活泛了起來。
楊培英偷偷地跟她道:“我知道娘想讓大家知道,家裡真的沒錢了,啥東西都要省著點,還說、還說我的嫁妝都得重新開始攢了……”說到後面,她也是不好意思了,紅著臉低了頭去。
楊培敏笑看著她,“嗯,是要開始攢了。”楊培英比她小兩歲,今年也十七了,以這地方的早婚慣例,不出兩年,她的婚事也是提上日程了。
楊培英搖搖頭,“我不用嫁妝的,嫁人也不好……”她說著舉舉手中的圍巾,“這是小群讓我織的圍巾,她過些天要結婚了,這個還是她偷偷地拿過來讓我織的,我也不會,她就教我……她想結婚那天能圍上呢。”
楊培敏把視線轉向她手上,怪不得她剛才拆了織、織了拆的樣子,原來還不太熟練,她拿過那織了七八厘米的圍巾看了眼,也是好奇,“她咋讓你來織呢?”
“姐你忘了麼?她後孃是個偏心的,要是讓她看到,肯定會拿過去。這會兒小群好不容易讓她大姨給介紹了個物件,雖然家裡沒給她出嫁妝,但她還是希望不要太難看了,這個也是她表姐用剩的毛線,給了她,也只能做條短圍巾。”
楊培敏汗,她哪還記得妹妹那些小姐妹。傾過身來只能去幫她檢視著她手上那圍巾的錯誤地方作為補償,這是最簡單的平針手法,“這裡是從下面走下去,然後再勾上來,這樣……對,熟練了不用看也能織得很快。”
楊培英試了下,連連點頭,“姐你咋知道的?”
楊培敏側開臉不讓她看到自己心虛的神色,“我大姑姐她們教的。”其實這也是她前世有過一段時間的心血來潮,想織那些花樣繁多,又唯美有範的圍巾,又想織件愛心牌的毛衣給家人,後來也是三分鐘熱度,那織的過程又長又枯燥,沒多久又是扔下了,她現在想想只記得兩三種織法而已。
雖說是會一點,但她那時倒是研究會了織寶寶鞋,當時也不是想著送人,純屬覺得可愛,織著自己玩的,也能當作放零碎小物件的小空間。
只是現在是三月,雪都融化了,哪還有毛織品的空間,就算她想拿這個來賣著試試也走不通。
“這下快多了,我早點織好給她也放心了……唉也不知道她沒有嫁妝,以後會不會被婆家嫌……”楊培英喃喃道。
這個楊培敏也幫不了忙,只能勸了她兩句,“這還看她自己,自己立起來了,也不在乎有沒有嫁妝的事,有出息的話,最多自己把那份嫁妝給掙回來,讓婆家也無話可說。”她知道在當地,聘禮嫁妝這些雖然不是硬性要求,但也是臉面問題,還有人拿此來攀比做臉。
這個小群家收下男方家的聘禮,連一床被子也不肯讓女方帶過去,也是夠糟心的了。
“咋掙啊?嫁到男家,下地幹活掙工分都是應該的,別人不會以為是她自己的……”楊培英抬頭有些不明白。
楊培敏笑,“那英子你想自己掙嫁妝麼?”
看楊培英更加愣了,她不由繼續道:“咱可以做些點心拿到供銷社裡賣,自己掙上幾個錢,累積下來咱也不用向父母要錢了,無論在嫁家還是婆家,咱腰桿都是直直的。”
楊培英上意識就道:“姐,爹不是讓不能做那個投機……”
“放心,咱又不是偷偷地賣,就像咱賣雞蛋到副糧食站那樣,把吃食賣到供銷社裡,只要那邊收咱的東西,也是不會讓人舉報的。”
楊培英還是驚疑不定,“姐,這、這哪行,那邊能收咱的東西?”
楊培敏給她保證,“能!”
“英子你想啊,現在家裡不是還欠著隊裡的錢麼?大家對吃的方面都有些意見,雖然娘能治住他們,但這也是一時的,無論咋樣,爹孃還是操心受氣,咱不如就試試,如果可以的話,一來可以給爹孃減輕些負擔,二來也能給自己掙份零用錢,誰也不能給誰看低了去。”
“今晚上二嫂不是隨口就指使你幫忙帶小寶麼?難道你侍候了她月子還侍候不夠?看看你這雙手,大冷天的,給